當下寧小閒就踏上了傅雲長等人乘坐的飛羽,望了藥田一眼道:“走吧。”飛羽離地而起,很快化作了天邊的一個小點。
塗盡目送他們消失在視野中,這才操縱著分身再次在谷底尋覓起來,卻仍是一無所獲。
他沉吟了一會兒,轉頭望了望流經谷底的那一條小小河流,眼裡光芒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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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小閒搭乘在傅雲長的那一艘飛羽上。現在她是客人身份,傅雲長也沒有再給她鎖下禁制。但眾人都將她護在中間,隱隱有提防她跳下飛羽逃跑之勢,無形中就將她和天凌海閣的幾個俘虜都圍在了一起。
她心中暗自冷笑:姑奶奶若是真要跑,以七仔的速度。這裡又有誰能追得上?只是仙界劫匪這個新鮮的職業實在令她很好奇,另外她也想打探一下關於疫疾的情報。
七仔已將長天當時交給它的那一根重明鳥翎羽煉化為己用,又有玉膏和南宮真所賜的補天石相助,如今已經是跑步進入永珍初期,再有幾步就夠著中期的門檻。它的身手本就遠超普通重明鳥,這一晉階又大大提升了它的速度,馬力全開的時候,在空中幾乎只剩一道白影。現在若是再讓天嵐別院的老k臉馭起法器來追,吐乾淨身上的精血都夠不著它的邊兒。
她低著頭不言不語。大家也知道她心情不好——無論哪個人被對手強迫辦事,心情都不會太好。於是也沒人來觸她的黴頭。這樣飛了小半刻鐘之後,她耳邊突然聽到細若蚊聲的傳音:“這位小姑娘,你可能解開我身上的融冰散之毒?”
這聲音明顯來自於寇允之,想不到他中了這種奇毒之後,居然還能省下靈力來傳音。果然化神期之後的修士,沒有哪個是善茬。她奇異地看了寇允之一眼,沒有作聲。
每一個成功的丹師同樣都是製毒和用毒的大師。區區融冰之毒而已,光是她知道的解法就有七、八種,可是這個姓寇的很不得她好感,她為什麼要幫他?
寇允之卻以為她不會傳音之術,心中正焦急呢。眼前光線一暗,卻是傅雲長擋在了他和寧小閒之間,似笑非笑道:“我說老寇,別當著我的面整什麼么蛾子。稍安勿躁,別拖人家小姑娘下水,再過不久我就會放了你。”
寇允之悻悻地看了他一眼。沒吱聲。
敢情傅雲長一直放開了神識,否則這等細節又哪裡會注意得到?看來這人絕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狂傲粗放。寧小閒微微一驚。傅雲長轉過身來,正色對她道:“談姑娘,我們的確是這位寇先生口中所說的劫匪。不過盜亦有道,我不僅不會為難你。你幫我這個大忙之後,我必有重謝。傅某說話,向來是算數的。”
這回輪到寧小閒似笑非笑了:“是麼?那麼,剛剛又作何解釋?”
傅雲長一張俊面頓時漲得通紅。他平時自負智計過人,此刻卻不知如何反駁才好。大概是爬上了飛羽之後人人心情放鬆,他身後那幾個傢伙當中,也有人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待到老大的眼神惡狠狠地掃視過來之後,又趕緊繃起麵皮,賣起無辜的表情。
寧小閒又轉過頭不理他們,只伸手逗弄肩膀上的七仔。這小子也配合得很,任她細長白嫩的指尖輕撫自己腦袋,眯眼作出一副享受至極的模樣。別人看寧小閒時不時掏出一兩粒靈果喂這小白鳥,忍不住都倒抽一口冷氣,羨慕這鳥兒的好運氣。
只有她耳中能聽到七仔的傳音告饒:“姑奶奶,玉紅草的果子難吃得要死,能不能換一種?霧隱天香的果子又大又甜,我喜歡……”
“閉嘴,我心情不好。乖乖吃你的得了。”
傅雲長也專心致志地看她喂鳥餵了好一會兒,才問道:“你這鳥兒也是異種靈禽吧?”
“算是吧。”她沒好氣道,“成天就知道吃和玩,一點兒忙也幫不上,只能坐看主人受苦!”
七仔被這誣衊氣得頂冠差點兒豎起來。傅雲長又被她嗆得無語苦笑,暗地裡卻是放心了不少。在自己這一大幫劫匪面前,這小姑娘一直顯得太鎮定了,讓人懷疑她有什麼後手。現在看她氣呼呼的模樣,原來到底年紀尚輕,城府不深。
鈞陽草的新鮮度隨時間而流失,光憑這一點,寧小閒就斷定他們的據點必然不遠。果然就這樣又飛了一刻鐘左右,飛羽在一個小村莊中緩緩落地。立刻就有人迎了上來,看打扮,和飛羽上的傢伙們是一夥兒的,也是劫匪。
這麼有前途的職業,他們是怎麼幹上的呢?她真好奇。長天眼力刁鑽,猜出這幫人都是散修,此刻正在她耳邊道:“連村中人在內,這幫劫匪一共是十一人,全部是散修。修為最高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