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修們之間的聯絡雖然不如同門子弟那麼緊密,但三五好友聚在一起久了,也總會惟某個人馬首是瞻的,這是人類的天性。目前在寧小閒的小樓裡吃茶的這群散修中,就有一個修士名為辜玉銘,金丹期初期修為,人看起來也只有二十四、五歲的模樣,白淨臉皮,但說話老成持重、滴水不漏,這六七人中,隱隱就是以他為中心。
聊了一地兒,辜玉銘就開口笑道:“久聞廣成宮的螢河之美,天下無雙,寧姑娘可肯與我們這群閒人一起去觀賞?”觀禮大典明日舉行,現在縱使有人忙碌,那也是各大宗派之間互相走動、密聯,與他們這樣的散修無關。所以此刻,他們反倒是這廣成宮中最閒的一群人了。
她這一路走來,無論是貌相還是言行,都已然有了修士的泱泱風度,身上又有少女獨有的青春氣息,令人望之而生好感,散修們喜歡與她親近也屬正常。長天看這辜玉銘出口相邀,眼中卻是神色坦蕩清澈,顯然對寧小閒沒有非分之想,於是也不反對。她一個姑娘家踏上這樣艱苦的旅程,若是有美景可以排遣心懷,他樂觀之。
螢河乃是在廣成宮西郊,離鶴鳴峰足有七百里之遙。等辜玉銘祭出法器,寧小閒瞪大了眼:咦呀,這不是阿拉伯世界的飛毯麼?
她還第一次看到這樣奢精的飛行法器,彷彿是用細而長的白色長羊毛織就,上頭又覆有金絲錦紋,組成了大塊的方格形圖案。每一塊圖案之間,還以綠松石點綴,就這樣不受力般浮在半空中,盡顯華美之風。
這樣的法器,且不說速度如何,光是賣相就足夠讓她大嘆土豪了。
辜玉銘看出她眼裡的驚訝,咳笑道:“見笑了,用這般……乍眼的法器。實是未婚妻送我的信物,不得不用。”
他的妻子也是個妙人兒,居然送他這樣一張飛毯當法器。寧小閒抿唇微微一笑:“你可真有福氣。”辜玉銘看出了她眼裡的真誠,這卻是第一個不曾取笑他這飛毯的人,心裡不由得對她更高看了一眼。
這飛毯果然既平且穩,舒適性比起乘坐七仔也不逞多讓。兩人聊了一會兒,寧小閒才知道辜玉銘雖是散修,卻出身一個極富有的辜氏家族,雖然是個凡人家族,但掌握著當地土產的壟斷經營,這個家族的財富,即使變換成靈石也相當之可觀。
可見,哪怕是散修,財力的支撐也是極其重要的。修仙四大要素,財侶法地,“財”字排在第一位,正說明無財不足以養道也。寧小閒抓緊了一切機會賺錢賺靈石,也是深深感受到這鐵律的重要。
什麼,你說這個家族為什麼沒有被惦記上?那是因為族中往名門大派送出子弟求學修仙,傍上了多棵大樹好乘涼。而辜玉銘自己其實也是堂堂一個宗派的傳人,只是這門派香火早已沒落,到他師祖那一輩就已經是數代單傳了。所以他這門下就一個人,他既是掌門也是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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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1 章 畫卷
計振宗還記得,自己第一次來到這石室時,就發現無論從室中的哪個角度看過去,這雙虎眼都在瞪著自己,邪門得很。
他這裡才站定了,石室中就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今天又犯什麼事了?”
這聲音帶著一股子粗豪、兇戾、懶洋洋的意味,最關鍵是在這隻有一人的狹小空間內響起,真能將人神魂都嚇飛。不過計振宗看來已經習慣了這種驚嚇,因此只是低頭小聲道:“我殺了三個師兄!”
過了兩息,那聲音才響起道:“你這樣膽小如鼠之輩,終於肯殺人了?”話中帶著一股驚奇的意味。
計振宗眼睛一紅,腳下發軟,哪裡還有殺人時的悍勇,一五一十將殺人的前因後果說了。
粗豪聲音笑罵道:“我早告訴過你,忍氣吞聲過日子不是辦法,你總也不信。現在好了吧,你不殺人,自有別人來尋你晦氣,逼得你不得不殺。嗯嗯,這三人幹得不錯、不錯!”竟是把那三個死人誇了一番。
計振宗囁嚅道:“我殺人了,心裡好生害怕,不想呆在廣成宮了!”
“那便不呆……不對,你最晚也得後天才能離開!”粗豪聲音急急道,“你答應我們的事,不記得了?”
“記……記得。”計振宗說得小聲,顯然很不情願。
粗豪聲音大怒:“要跟你說上幾百遍!大丈夫立世,當重誠義二字,既然許了諾,那就是金口玉言,一定要完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