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笑道:“看白虎化成人之後一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模樣。沒想到本性如此奸詐。”
“能從上古時期活到現在的妖怪,沒有一個是簡單的貨色,否則早變成了別人的盤中餐。白虎樣貌粗豪,但內心可不只是狂野。”他心不在焉地回答,撩起她的秀髮,在白嫩嫩的脖子後方輕舐幾口。印上了幾個潮溼的吻。
頓時有一股酥麻痠軟的感覺自她的尾椎骨直竄上來。她強抑住呻|吟的衝動,趕緊問道:“陰九幽又是何許人也?”這問題必能給他降火。
她終於想起來這名字在哪裡聽過了——輪迴臺的原主人鳳無儔臨死前在石壁上刻下遺書,裡面就提到過這個名字。可是她若未記錯,兩人發生大戰是數百年前之事了。
若陰九幽早在一萬年前就被鎮壓在玉笏峰內,那麼與鳳無儔交手且贏了他的人。又是誰?
果然聽到這句話,長天立刻便不動了,她只感覺到他熱乎乎的鼻息噴在她後頸上,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半晌,他才幽幽道:“陰九幽此人,於我有很深的糾葛。日後有空再與你細說。不過我可以先告訴你的是,‘魂修’之法,便是由他所創。”
“魂修之法?那即是……即是……”
他接過話來:“即是塗盡所學的神通。”他緊接著又扔下一枚炸彈,“塗盡所承的,就是陰九幽的衣缽。若無意外發生,這世上只有兩個魂修,一是陰九幽,二是塗盡。”
怪不得!陰九幽既是魂修,那他就可以化出魂魄分身了。如果當年分身沒有隨本體一起被鎮壓,那麼陰九幽的分身確是可以一直活在這世上的。
“上古之時,除了人族和妖族之外,這世上還有一個種族——蠻族。這個種族形似人類,但體質天賦卻要強橫百倍,其中的佼佼者甚至有力闢山河、翻天覆地之能,比起許多大妖也毫不遜色。”他苦笑一聲,“天地本有取衡之道,越是強大的妖類,後代就越稀少,衍生越困難。這蠻族常有強者出現,卻繁衍發展得超乎尋常之快,曾令我等巨妖都為之頭痛不已。”
她吐了吐舌頭。這大概便和自然界的法則相通吧,越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生物,繁殖能力就越弱。這蠻族卻反其道而行之,必受天譴,難怪現在已經不見蹤影了。
“陰九幽就是蠻族中的一員,然而他卻是個異類。”長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的身體天生便孱弱無比,不要說和普通蠻族相比了,就是較現在的凡人也不如。在那樣一個族群裡,天生孱弱幾乎就是等死。不過上天待他還算公平,居然給了他七竅玲瓏的心肝。”
“他自幼吃了多少苦,我就不去說了。礙於體質之故,他學不了蠻族的本事,可是陰九幽此人,卻當真是個有才的。”說到這裡,他語氣中都帶上了佩服之意,一字一句道,“他居然自行悟出了魂修之法,專修魂魄,從此真正擺脫了*的桎梏,開創了神通的新天地。”
“方才我聽白虎說,此人是中古之戰的罪魁禍首。這是我被封進神魔獄之後的事了,不甚瞭解。不過,廣凌子當年趁著白虎死死纏住陰九幽本體之時,施放神通將他倆一起鎮壓在古畫之中、玉笏之內,這才成就了自己的一世威名。”
“此前他告訴白虎,只要找到將陰九幽真正鎮壓的辦法,就會將白虎放出來。可是這麼多年來,他都食言了。白虎在那畫卷中呆了一萬餘年,早就滿腔怒火,為了逃出生天,竟和陰九幽一起算計廣凌子的後人。”
她愣了半天,才想起一個關鍵問題:“白虎逃出來了,那麼陰九幽呢?”
長天冷笑一聲:“當然是留在廣成宮的結界裡了。南宮真愚鈍,以為這樣就能困住陰九幽,哪裡知道人家根本就不想出去!”
“他是想……?”
“廣成宮向來廣收門徒,門下魚龍混雜。陰九幽的本體脫困之後,哪裡還有比這兒更多更適合的皮囊可供選擇?”長天垂下了眼眸,“依我對他的瞭解,他必定會先附在低階弟子身上,待實力一步步恢復之後再控制廣成宮的高層。廣凌子當年鎮壓他,他就奪廣成宮的基業作為報復,也作為日後發展之基礎。從我認得他之日起,這人便是這樣陰險。”
“方才我們剛飛出廣成宮,身後就佈下了結界,估計南宮真是下令封山了。哼,以陰九幽之能,這封山又有什麼用?”
“陰九幽脫困之後,於我們可有危害?”她不問陰九幽的逃走會在這世界造成哪些動盪。在她看來,這個世界本來就混亂得很,再多一個陰九幽也不過是亂上加亂罷了。何況她不過是個小小女子,像“天下太平、世界大同”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