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下之事。”汨羅輕聲嘆了口氣,“我總覺得,以那無影妖怪之能,總不該逃不出去。廣成宮若能將他留在這裡。必然是他有所圖謀。只不過,那與我等無關。”
“對了。”他眼珠子轉了轉,“打傷寧小閒的就是天嵐別院的人。他們明明也來觀禮了,可是今日南宮掌門急尋天嵐別院的賓客時,卻又尋不到。你猜,這是為什麼?”
權十方嚯然轉向他:“汨羅公子,你怎麼知道天嵐別院的人來觀禮了,你親眼看到過他們?”
喲,這小子,不賴啊。汨羅笑吟吟道:“我猜的。天色不早。我先告辭了。”甩了甩大袖,馭器而去。
等他走後,權十方的臉色卻是陰沉了下來。這隻狐妖在暗示什麼?天嵐別院的修士失蹤,與寧姑娘有關嗎?還是說,她與無影之妖有關聯?他記得。寧小閒被天嵐別院追緝的理由,是對方認為她偷走了護山大陣裡的無影玉璧。在那之後,天嵐別院的秘寶也失蹤了。
等一下,秘寶!他心頭一動。
廣成宮差人去天嵐別院所借的分光鏡,該不會就是這件失蹤的秘寶吧?若真如此,廣成宮這十日封山可就是徒勞無用功。世上哪有這般巧的事,秘寶恰好在玉笏峰塌、無影妖出之前失蹤。
權十方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他能想到的。這狡猾的狐妖肯定早就想到了。他為什麼特地提醒自己,是想令自己對寧姑娘心生罅隙麼?那麼以此推斷,難道汨羅對寧姑娘也……?
他心中頓感煩躁,不自覺踱了兩步才離開了鶴鳴峰。
可無論是權十方還是汨羅,都選擇性地遺忘了寧小閒在這起事件中所起到的作用,也沒人去告訴廣成宮。天嵐別院秘寶已經失蹤之事。
所以四天之後,當派往天嵐別院的特使兩手空空回來時,所有人都知道,這無影之妖怕是不好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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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小閒走出神魔獄的時候,白虎已經泡好了澡。他仍是人形。裸露出來的雙臂和臉上還沾著水珠,西下的夕陽給他健美的身軀更添上了一層暖暖的色調,像塗了橄欖油一般。
即使她心事重重,也不得不承認,這隻老虎的人形身材太好,好得若西方的阿波羅神。
白虎見她盯著自己看,大喜,臉龐斜向上傾了三十度角,以確保她能看到自己完美如浮雕的側面。“小姑娘,論身材、論樣貌、論床榻上的功夫,我可不比那條蛇差,不如跟了我吧?”
她眨了眨眼:“還能這樣?”長天對她表現出來的獨佔欲,已經夠明顯了吧?
“咦,他沒跟你說過麼?”白虎笑嘻嘻地,“妖族的規矩就是這樣,哪怕你和他好上了,但只要我能令你心動,你就可以來找我,他攔不了你。”
妖怪們的人生觀果然都是豪放的!她傳音問長天:“真有此事?”
長天重重哼了一聲:“這渾蛋!莫要聽他的。”
他不否認,那就是真有此事嘍。
白虎一個勁兒地追問她:“你問過他了吧,我沒說謊吧?你意下如何?”
她毫不客氣地朝天翻了個白眼:“我謝謝你啊。論身材、論樣貌、論……那個功夫,你都沒能比他強,我為什麼要跟了你啊?”
白虎將雙手放在腦後,嘴裡叼著一根青草:“他和那個陰九幽,心眼兒一個賽一個多。你跟著他,日後定要累個半死,不如和我一起逍遙天地之間那般大自在。”
他這是公然當著長天的面挖牆角,用心險惡呀。寧小閒輕哼了一聲道:“請君入獄罷,我要啟程了。或者你要自己飛?”她從小寄養在舅舅家裡,和兩個小表弟一起吃飯,深刻明白一個道理:饃饃都是搶著吃才香。白虎之所以對她表現出感興趣的模樣,是因為這妖怪天生就有惡趣味,也因為她正是他和長天之間的那個香饃饃。
看來,這兩人自上古之時就是相互爭慣了的。
“載我一程吧。”白虎聳聳肩,貌似沒有半點心機地任她帶進了神魔獄。隨後她召喚七仔回來。
南宮真渡劫之日將至,她有心從旁觀摩。本來此時她應該幸福地留在廣成宮聽大能們講道的,可惜她身在野地,錯過了這麼棒的福利,所以不可以連觀劫都錯過。若是運氣好,早晚有一日她也要渡劫,現在得先見識一下別人的劫數。
只剩下一天半左右時間,恰好能在最近的城市跑一趟來回,滿足白虎的心願。
“人族雖然卑微又目光短淺,但從來不會虧待自己。”白虎笑嘻嘻道。他離開人間太久,已經等不及要享受滾滾紅塵的薰陶了。
多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