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那麼容易。現在天上居出售的女奴都帶了鐐銬,被抑住了一身妖力,也就和凡人女子力氣相當,他們儘可以買回家去慢慢褻|玩。因此這座大殿裡的女奴籠前,都被擠得水洩不通。
寧小閒目光微動,居然從某個籠中見著了幾張熟面孔,心下一驚。
吳管事察顏觀色,看她凝望著那個方向許久。不由得笑道:“這是南贍部洲阿泰麗雅的特產。那裡的呼連部落盛產雙胞胎美女,且其美貌能維持四十年之久,每一年的成交價也不是特別高,買回去非常划算呢。”
不錯,這籠裡關著的,正是她在阿泰麗雅雪山從採豔團的車隊中救出來的雙胞胎美女。當時她還專程差人將這些雙胞胎拆散了,送往各地,沒想到這籠中的幾對姐妹花還是難逃一劫。想來她們在藏身的小鎮裡露了馬腳,被鳴水宗派人逮了回去。由此可見,天上居對這門買賣志在必得的決心。
按規定。呼連部落的女子都要被送去最負盛名的平青州奴營接受馴化調|教。此刻她再看到這些女孩,果然精氣神和一年前已經完全不同了,薄施了脂粉、細梳了髮絲。有的滿身綾羅,描細了眉、挽起了高髻,面上都是豔光,眼裡都是嫵媚的流光,看得臺下的登徒子蠢蠢欲動;有的身上衣著清雅不俗,低眉垂目、面若寒霜,正眼也不瞧人一眼,若玉觀音一般,反而勾得臺下的男人心裡癢癢地。恨不得摟抱回家,親手撕下女子這層假面具。
平青州奴營馴奴的本事。果然非同凡響,首重“因材施教”。竟能令每一對雙胞胎都展現出不同的風姿。更甚者,同一對姐妹花當中,一個熱情似火,一個清冷如冰,明明是一模一樣的面貌,卻有截然相反的作態。吳管事也是男人,瞄了兩眼也嚥了口唾沫道:“這些姐妹花雖然全部都是處|子,不過皆是從平青州奴營裡訓練出來的,包準將主人伺候得妥妥貼貼。”
寧小閒冷冷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吳管事這才想起,眼前這位寧長老也是女子,怕不好這個調調兒。唉,其實每年買走這些女奴的買家裡,也有許多女性貴賓呢,有的是買回去伺候丈夫,有的……
此時,有幾個呼連部落的女子看到了佇立在遠處的寧小閒,眼神頓時一凝,流出了無限楚楚可憐的意味。寧小閒知道,她們希望她能將她們拍回去,像去年那樣,再次解救她們於水火之中。
可惜,這一次她幫不了她們了。這大殿中的奴隸何止數千人?若人人都要相救,她也沒那本事。
她垂下眼,長長吐了口氣,覺得心頭有些悶堵。此時,鳩摩扯了扯她衣袖,傳音道:“這幾個女人既是被鳴水宗逮回來了,那麼天上居恐怕也知道我們參與了打劫採豔團!”
寧小閒微微點頭,傳音給她道:“不錯,七仔當時沒拿下鳴水宗的副宗主聞人博,這訊息恐怕就已經走漏到天上居的內線那裡去了。不過我身後站著隱流,天上居就是知道了真相,也不敢拿我如何,稍安。”要讓這幾個見過她的女子拼出她的外貌實在再簡單不過,用最簡單的辦法——口述描摹即可,何況採豔使鍾離皓在死去之前,已經將呼連敏敏的畫像傳去了宗內,而呼連敏敏和她長得那麼像……
她這一垂眼,籠中那幾對雙胞胎立刻知道求她為己脫困無望了,忍不住露出了絕望的神情。她們一直便是眾人關注的焦點,這一會兒先是朝著一個方向楚楚哀求,接著又面露悽惋,不少人的眼神就順勢看了過來。
寧小閒立刻感受到了那一堆目光中混入的幾道極不友善的視線。順勢看去,恰好望見一名中年女子,微眯著眼看她,此人膚色極白,但面寡而無肉,滿臉嚴肅。發現寧小閒的目光,這女子向她微微一笑,以示友好。寧小閒卻不知怎地,覺得有幾分毛骨悚然。她習的見微知著心法,慣於從細微處推敲種種異常,這女子掩飾得雖好,終是被她覺察到一絲絲惡意。
她心下了然,也不理她,轉身走了。
出了大殿,她才低聲問吳管事道:“方才籠邊那黑衣中年女子可是天上居的?”
吳管事凝神回想了一會兒道:“那是娟娘,是我們天上居的一等執事,比我還高出兩個位銜呢。寧姑娘曾見過她?”天上居的管事有三階,執事只有兩階。
寧小閒長長地“哦”了一聲,搖了搖頭。
白玉京範圍廣大,展品亦是極多,這一個山峰一個山峰瀏覽下來,不知不覺也花去了二十個時辰,即是快要兩天時間。這還是在走馬觀花的前提下。有心在此淘寶的人,無不是提早半個月就來觀瞻的。白玉京發賣會果然遍攬奇珍,這裡出現的東西當真是隻有想不到,沒有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