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隱流的門主輪換了這麼多個,臨到了他卻要交出手中的權力?
他不甘心,他不服氣啊!
琅琊心頭沉了下去,卻面沉若水道:“我怎知你所說的,是不是誑我的話?”
公輸昭立在一旁苦笑道:“寧姑娘所言屬實。若你不信。我可以為她作證,並且我也確實面見了長天君本人。”
琅琊看也不看他,只冷哼了一聲。
“琅琊門主可不能殺了我。我代表了巴蛇大人的利益。你若想對我動手,哪怕只是在心裡轉過這個念頭。身上的巴蛇之力都會阻止你的。”寧小閒看著他,眼裡光芒閃動,“門主大人到現在還沒有出手,想必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夠吧?嗯,你到現在還未出手,也正說明心底其實已經信了我的話,對不對?”
此時在二十丈外。鶴門主從巨木的陰影下緩緩踱了出來。跟在他身後的,是曾與寧小閒一同前往大雪山的眾隱衛。琅琊看著他們,突然長長了吐了一口氣:“從你們算計鳩摩開始,就也已經算好了今天要怎麼對付我了,是不是?”
他轉頭面對著寧小閒,眼泛寒光:“你居然敢將他們帶到我面前!我雖然動不了你,卻可以把這些人殺個精光。倒要看看,沒了這些幫手,你拿什麼和我爭奪這門主大位!”
他是已經渡劫成功的仙人,比在場眾人任何一人戰鬥力都高。寧小閒面色微微一變。旋又恢復正常道:“這樣說來,琅琊門主是打算在隱流內呆上一輩子,放棄你當初脫離巴蛇之力的打算了?”
他若殺光在場眾人。寧小閒和長天自然不會替他解去詛咒。琅琊冷笑道:“巴蛇大人現在必然身有不便,否則站在這裡的就是他本人了。既然如此,只你一個小姑娘我有什麼好怕的?我就算殺不了你,也能將你囚在隱流,直到你想出辦法打動神君大人替我解去束縛!”
話音剛落,他身上的威壓才瞬間外放,巍巍然、泊泊然,如高山仰止,壓得眾人心口沉重得幾乎要喘不上氣。身軀如陷泥淖,連抬手都加倍困難。塗盡和鶴門主的面色都變了。因為連他們都不能豁免。渡劫前後,修仙者的水準竟是天壤之別。
在追捕端木彥的時候。琅琊的表現並不出彩,有人私底下甚至說他不似仙人水準,然而現在方知,當時他不過是顧忌端木彥損毀了**湯,因此不敢出手迫得太緊罷了。
寧小閒突然急聲道:“在此之前,你不想聽聽我們的條件麼?”
琅琊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沒想到在仙人的威壓下,她還能自如開口。他自然不知道寧小閒的抗壓能力極好,畢竟這世上也只有她天天面對著一隻脾氣糟糕的神獸達四年之久,神馬威壓都不在話下了。
他沒有吱聲,她就當他是預設了。她快速道:“神君大人的意見是,他會幫你解去生長之力的詛咒,隨後你有兩條路可以選:一,繼續留在隱流擔任門主,但要種上心盟血誓,除了勤主之外,天南地北任你遨遊;二,放下手中權力,從此離開隱流。”
“然而這兩條可選之路,只要你一旦向我們動了手,就自動失效。其後你的行為形同背主,神君大人就算要付出一點代價,也會親自出手,斷容不得你這樣拂逆主上威嚴的叛徒存在;同樣的,你若現在就隨我去見他,方才種種冒犯之言皆可既往不咎,此乃神君親口所述,絕不反悔。”
關於如何對付琅琊,她和長天商議了無數次。起先她還是想耍些陰謀詭計的,可是最後的得出的結論仍是實話實說。由於生長之力這個奇特的因素,琅琊面對她的時候陷於被動,他本人並不能對代表了巴蛇的寧小閒出手,若想繼續擔任門主之職,的確只能採用將她軟禁起來這麼個消極辦法。可是這樣一來,且不說他能不能真的將她囚住,只要他想解去巴蛇之力的束縛就非去見長天不可,而那時再見到長天會有什麼下場,他自己想想都會不寒而慄。
所以寧小閒直白道:“我不妨向門主大人交個底兒,想解去巴蛇之力,光憑我自己是沒有用的,必須由神君親自出手。也就是說,我必須將你帶到他面前去才成,倘若你將在場眾人都殺個乾淨,到時神君大人會怎樣對你,我就不願意想象了。當然,如果你願意放棄解除詛咒的機會,那麼悉聽尊便好了。”
琅琊覺得自己真心犯了難。明明眼前所有人看起來都不是自己對手,然而若出手殺了人,就再也休想解去巴蛇之力。如果硬氣些,此生都留在隱流繼續做個萬人之上的門主,固然也是可以,但想要仙遊四方的念頭根深蒂固,一朝成了心魔,只怕此後修為都再無寸進。而若是拜服在神君座下,就要從此聽命於人,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