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從而清晰無礙地認識到:“這丫頭,必然已成了自己的心魔了!”
過了小半刻鐘,她急促的呼吸聲才漸漸平復下去。長天估摸著她也哭得差不多了,才把她從自己胸口挖了出來,不出意料地看到她變成了一張花貓臉。
他忍不住毒舌:“醜死了!”
寧小閒最害怕從他嘴裡聽到“醜”字,趕緊伸手去抹臉,卻被他一把抓住。緊接著面上一陣清涼,涕淚都不見了。她知道,這個法術的名字叫“清潔術”。
“好多了。”他的聲音低嘎,言不由衷道。現在她的鼻子紅紅地。眼眶也紅紅地,實在談不上多漂亮,可是眼睛被淚水洗濯得更加烏黑髮亮,讓他莫名想起曾在書中看過的一句詩,叫做“空山新雨後”;她剛剛必然也咬住唇哭了好久,現在紅潤的唇瓣上還留著牙印,讓他想伸出手指替她撫平。
他也下意識地這樣做了。她呆呆地看著他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她的唇線。他的指尖明明有些冰涼,所到之處卻像小火烘焙,居然引發灼熱的觸感。他輕輕撫過了她的紅唇、瑤鼻。又幫她撥開了額前哭亂的長髮,動作溫柔之極。她從未想過,長天居然也有這樣溫柔的一面。
他用指背輕輕撫觸佳人柔滑光潔的臉蛋。寧小閒握住他的手,卻沒有用力,反而愜意地嘆了一口氣。閉起雙眼享受他的撫摸,心裡迷迷糊糊覺得奇怪:“我都已經閉起了眼睛。怎地還能感覺到他的注視?”
她的臉上。都能感覺到長天的氣息,知道他離自己很近、很近了。這麼近的距離,她更沒有勇氣睜開眼睛直視那對金眸。她能感覺到長天的大掌已經移到她腦後濃密的長髮之中,輕而易舉地固定住了她的頭部。即便要進行這樣私密的交流,這個男人的動作也充滿了不容分說的意味。
這會是一個完美的吻麼?她下意識地微微仰頸,雙唇輕分。此刻。她心若擂鼓,身體卻全心全意地期待著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於是,她知道自己已經準備好了。
她的反應令長天勾起一抹笑容。這丫頭和他一樣期待,這個認知讓他有些男性的小小自得。上一次親吻時。她已經陷入了沉睡;這一次,他希望她喜悅、享受而不是像只小獸那樣逃跑——對這丫頭怯懦、膽小的本性,他早已洞徹。
這裡是神魔獄,哪怕外面天崩地裂,這裡面也是亙古安靜……至少原本應該是這樣的。可惜,在長天快要噙住她的唇時,一個細小的聲音響了起來。
“撲通——”有一物掉入水中。
對於現在五感都已過人的兩位當事人來說,這聲響卻不啻於驚天霹靂,瞬間打破了兩人之間旖旎曖|昧不明的魔咒。寧小閒猛地睜開眼睛,長長吸了一口氣,如夢方醒。
她後退一步看向腳下。
化妖泉中,一枚玉符正在緩緩沉入水底。
澹臺贈送的玉符,她一直攥在手裡。剛才手心鬆開,這東西就掉進了水裡……
長天動了動手指,這枚該死的玉符就從泉中飛了起來,落進她掌中。“收好!”他的聲音嘶啞,含著幾分渴切。她循聲看去,正好望見他已變作暗金色的雙眸中,還殘留著未消褪的玉望。
她只覺得胸口鹿撞、腳下發軟,趕緊轉身逃出了神魔獄,那姿勢比澹臺翊逃出酒樓還要狼狽十倍!
她果然一受驚就會逃跑。他沒有阻止她,只是木然走回柱子旁邊坐了下來,一張臉其黑無比。她在外面遇險時,他可一點兒忙也幫不上;當她尋求他的安慰時,自己卻忍不住要佔她的便宜。這麼一回想起來,他都覺得自己卑鄙又可恨。
他細細憶起了今日寧小閒與胡火兒之間的對話、動作,眉心突然一動。鏡影術?這倒是提醒了他,不過這個法術太低階。他手中確實有個可以利用的法術,但那要等她淬體完畢才能派上用場。再往深了想,這個法術簡直像是為他倆量身訂做的一樣。
長天坐在黑暗之中,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以後,他再也不會是愛莫能助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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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小閒茫然睜開眼睛,過了好半晌才發現,窗外居然已是日上三竿了。這是一個多月來,她起得最晚的一天。長天也一直保持沉默,沒有喊她起來做早課。
昨晚從神魔獄中逃出之後,她一整個晚上都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想得最多的是長天那混蛋到底喜不喜歡她。她來自一個開放的世界,知道男人們完全可以做到不動情、只動心。她早已發現兩人之間存在的羈絆和牽引力了,可是長天對她到底是動了情呢,還是隻動了心?
上古時期,他見過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