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峰,你莫怪清荷失禮。只是再過幾日你就要隨商隊走了,我再見你已不知要多久之後。”
寧小閒極度好奇,談姐剛才是怎麼個失禮法了?另外,哨子的本名原來叫華雲峰,她還是第一次得知,這名字取得忒好。
只聽哨子低聲苦笑道:“清荷的好意,華某心領。只是幹我這一行居無定所。性命朝不保夕,實非良配。”他頓了頓,才咬牙往下說,顯然心裡也很不捨,“清荷如此才貌,再找個如意郎君豈非輕而易舉,何必……何必在華某身上浪費了光陰?”
哇,哨子哥,你果然是個狠人啊,這幾天對人家照顧得無微不至。現在面對著心儀的大美人偏又說出拒絕的話,這得多虐心、多矯情的人才幹得出來。寧小閒暗暗向他豎起大拇指。就是不曉得這狠話是不是也說給他自己聽。
就聽屋內椅子一動,顯然是哨子站起來要走。談清荷也急了,似乎撞倒了桌上的杯盞,就聽哨子驚道:“清荷你……唔……”話未說完。嘴就明顯被什麼給堵上了。隨後幾息內,屋內沒有一點兒聲響。也不知他做了什麼。談清荷方才輕輕“唔”了兩聲。
談姐也是個行動派啊。寧小閒暗自佩服。
很輕很輕的腳步響起,走進了談清荷的閨房。哨子這是打算從了麼?果然沒有哪個正常男人能抵制美女的投懷送抱啊。寧小閒推斷,她這個便宜師傅把人家小寡婦直接抱回了房裡。過了一小會兒,屋子裡才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兩人脫去了衣物。
談清荷強自壓抑的輕喘終於傳了出來,細細密密地。如同陷入了夢魘,偶爾發出幾聲低哼,像是小鹿般的哀鳴。她的聲線原本就低沉些,此刻顫著聲輕呼了幾句“不要”。當真又滑又膩,讓窗外的同性都覺得心中一蕩。但哨子幾乎悄無聲息,戶外的小賊要竭盡耳力,才能勉強逮到他極輕微的呼吸聲。這男人,哪怕在激|情時刻,都下意識地要隱藏自己。
談清荷終究是個女子,行這等好事時還是怕人聽著,此時吐氣如蘭卻還記得:“窗戶……琤琤還在睡覺……”
哨子終於低啞道:“我去關。”隨即起身走向窗戶。此時寧大小姐不禁慶幸自己沒有直接趴在窗戶底下偷聽,不然這下子就要被人抓了個現行。她運起調息之術,屏住呼吸,將心跳都閉了起來,像是黑暗中一塊沒有生命的頑石。
饒是如此,哨子在窗邊也站了一小會兒,似有所覺,直到談清荷曼聲輕喚了一聲“雲峰”,他這才伸手關了窗戶。她這個師傅倒很有兩把刷子,她都將調息術練到小成之境了,哨子作為一介凡人居然還能心有所感。
不過男人此時的注意力顯然不在這裡,現在他面對的是良辰和美景。果然過了一會兒,談清荷就忍不住吶出了一聲長長的尖叫,看來短兵相接的時刻到來了。這叫聲儘管有意剋制,但其中包含著的狂喜、滿足、索求、迷亂,顯然深深刺激到了男人,因此房中的男子沉沉低吼了一聲,正式進入了攻堅戰。
寧小閒為談清荷治腿傷時,就在這間房中,知道她所用的床是上好的酸枝木製成的,結構細密、性堅質重。然而此時這張床也隨著主人身體的前後搖曳,很配合地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一時之間,喘息聲、低吟聲、撞擊聲、床鋪的搖擺聲,還有一些曖|昧不明的聲響迴盪在房內,奏成一曲意亂情迷之章。
窗外的姑娘畢竟未經人事,聽到裡面戰況越發激烈,心臟也跟著跳得咚咚直響,她伸手抱住自己的臉,感覺發燒般滾燙。
“既然有膽來偷聽,就不要讓人發現了。”長天突然說話,將她嚇了一跳。在這種時刻,他的聲音仍然不急不徐、清朗平淡,像給她兜頭潑下了一盆冷水,“斂住你的氣息,就當這是調息訓練好了。這種技藝原本在戰鬥中才能精熟,現在你拿到這裡練……也是一樣的。”
“拿這檔子事當調息訓練!長天大人果然是英明。”窮奇不管不顧,照例拍了一句馬屁,隨後才正色道,“女主人,您若不想被發現就要趕緊斂氣。裡面這男子已經有所察覺,您心跳和呼吸聲都過快,再這樣下去會被人家當場逮住的。”
神馬,哨子在這種時刻還能發現自己?她不太相信。窮奇以事實說話:“您沒發現他衝刺的速度刻意放慢了麼,並且連喘息聲都屏住,顯然在辨聽其他動靜。幸好房內這女子有些狂亂,他一時還未能覺出你的位置。”
她聽得面紅耳赤,但也知道窮奇說得有理,於是強行收攝了心神執行調息之術。這功夫也當真有效,立刻使她感受到了平靜。
哨子傾聽了一會兒,沒有聽出其他異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