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乎都能感覺到他肌膚散發出來的熱度。
終於逮住她了。長天嘴角笑意擴大,吻了上去。
他幾乎碰著她的唇了,但在此之前——
“吧”地一聲,一方白巾蓋在了他的臉上。
長天的動作僵住了。
寧小閒後躍了一大步,聲音中都還留有兩分顫抖:“快洗臉去!”呼,把這張臉擋住,果然她的抵抗力就大增了。
這臭丫頭,越發警覺了!他慍怒地扯下軟巾。胡亂擦了擦臉,隨後就聽到帳外傳來蔚文龍的呼喚:“神君大人可在?聖殿桓副殿主來訪!”
桓公替來了。以長天的身份,他親自上門拜訪。原也是二人意料中事。
長天長身而起。
掀簾走向客廳時,他身上又恢復了慣常的威嚴和傲慢,彷彿終年不化的大雪山。
這人變臉怎能玩得這樣好?寧小閒一時無語。
神啊,賜她柳下惠的定力吧,呆在這傢伙身邊真是太危險了,她真怕自己哪天一個按捺不住,直接化身為狼將他撲倒。
此時。她耳中已聽到一個陌生的男聲道:“撼天神君,當真是久仰了啊!”
長天大概是回了一禮,聲音依舊雲淡風輕:“承蒙款待。”
“哪裡。此處得神君大駕光臨,才真是蓬壁生輝!”這人又寒喧了幾句,突然問起,“未知神君夫人可在?”
這便是問到她了。寧小閒一直運起導引訣平緩奔湧的氣血。此刻相信自己面上紅潮已經褪盡。這才掀起門簾走了出去,向著桓公替點頭為禮,笑道:“桓副殿主。”
她一眼掃過,就覺得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兒子是個帥哥,老子也差不到哪裡去。桓公替道行精深,看起來也是俊逸瀟灑,一派儒雅。若和桓松玉站在一起,兩人像兄弟多過父子。
她這麼一出現。桓公替及身後所有人的目光頓時都聚焦在她身上。作為撼天神君身邊惟一的女人,她的名聲和“四十萬修士性命”、和“紅顏禍水”緊緊聯絡在一起,早成了泛大陸津津樂道的談資。如今真人站在這裡,哪個男人能抑住自己的好奇心?
只不過他們的眼裡緊接著又流露出驚異:怎和他們所想的不一樣?能惑住神獸的女人,怎麼能不是狐媚絕倫的、怎麼能不是豔冠天下的?
在這樣審視、評估的目光中,寧小閒盈盈而笑,面色如常。若在六、七年前,或許她會侷促、會不安,畢竟人類的視線其實很有殺傷力,否則何來“看殺衛玠”一說?魏晉時期,西晉美男子衛玠由於風采奪人、相貌出眾而被處處圍觀,最終因心理壓力大而病死。只不過和長天在一起久了,她早在不知不覺中養成了自己的雍容和氣度,又怎會懼怕這樣的目光?
長天卻不喜眾男子的眼神,輕咳了一聲,面色轉冷。
眾人趕緊將目光從眼前的娉婷佳人身上移開。
桓公替的道心堅恆,只看了她一眼就回過神來,趕緊道:“未知神君進入雲夢澤,是為何物而來?”
他們的目的沒甚好隱瞞的,所以長天也毫不掩飾道:“木之精。”
“幾位輕騎簡從而來,莫非一開始沒打算進入雲夢澤?”若是早做好了準備,應該就會像乾清聖殿這般大張棋鼓了。再說現在全大陸都知道隱流、奉天府和朝雲宗三家聯軍討檄廣成宮,這位神君大人此時不應在大軍之中麼,怎會為了區區木之精跑到這個禁地當中來?
寧小閒緩緩走到長天身邊,輕笑道:“不錯,我們在東行途中臨時得知雲夢澤開啟,這才打算進來碰碰運氣。”
桓公替當即以瞭然的口氣道:“原來如此,那麼想來幾位對雲夢澤並不甚熟悉?”巴蛇是幾年前橫空出現的,在此之前沉寂了數萬年,未必就聽過雲夢澤的名號;而他身邊這個妖女,看起來年歲尚輕,也不似經歷過兩三次禁地開啟。
寧小閒偏了偏頭,承認得很乾脆:“不錯,來得突然,事先也沒做甚功課。”
桓公替立刻笑道:“既如此,神君不若與我乾清聖殿合作,共破陣法,各取所需如何?”
長天目光閃動:“哦?合作?”
桓公替依舊是好脾氣道:“神君有所不知。雲夢澤自成一世界,這裡的規則之力與南贍部洲大不相同,不進來個幾趟也摸不清楚。再有十餘日,禁地就要關閉了,下一次再開啟就要等三百年後。神君若與我們合作,互相借力,想來破陣指日可待。再說——”
他沉吟了一下才接著道:“這雲夢澤的來歷,本就是個秘密。若不知曉這個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