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還是低估了這些人對隱流的痛恨程度。
他手法很好,寧小閒不覺疼痛,反而舒適得閉目享受道:“你若讓人認出來了,那想殺我們的人就不是二十個了,說不定就是二百多個。”論拉仇恨的本事,她不及眼前這人甚多。神獸進入禁地變成了凡人,還有什麼比這更令隱流的仇家興|奮?
手上的疼痛漸漸消失,終至無感,顯然蚯後乳汁的藥力已被身體吸收,開始起效了。他幾下輕揉慢捏,她手背的鼓脹就漸漸消下。“你可有動用到……?”
他話未說完,寧小閒已搖頭:“不曾。這群人還有兩分見識,知道木之精在固隱山河陣入口出現,所以將我誘到那裡去。環境於我有利,那兒雲霧繚繞,正方便公孫展施放陣法,連準備好的東西都用不上。”說到這裡輕笑出聲,“都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方行舟若知道我們在雲夢澤當中的表現,又怎麼敢將我誘去那裡?”
他知道她在寬慰他,也不吱聲,只執起佳人素手,俯首在她手背、指節上緩緩落吻。寧小閒不防他會做出如此西式的禮儀來,這動作如此輕柔多情,她感到手背上傳來溫暖溼濡之感,不由得砰然心動。
明珠燈暈黃的燈光將他襯得膚質都泛出了象牙色澤,他這般低著頭,長而捲翹的睫毛微微翕動,在雙頰上留下一片深沉的陰影,那張無雙的俊顏顯出三分困惑、三分愧疚,又有三分孤單,撩得她憐心大起,很想伸手去撫。
他定定地看進她眼底,純淨的瞳色如陳釀,令人望而微醺,她看著看著,竟然有些恍惚,連呼吸都有幾分急促起來。
直到長天伸掌捉住了她的指尖,她才微微驚覺,自己居然真的伸手撫上他的面頰,不由得臉上一紅,往回縮了縮手。他卻不肯放,一張口,含住了她的指尖。
手指突然陷入了一腔柔軟溼潤的包圍。很久很久以前在華夏,只有家裡養的小狗這般討好過她,那時她只覺得癢,可是眼前男子這樣做,動作卻充滿了桃色意味。她紅著臉要抽回手,突然哎喲一聲,卻是長天輕咬了她一口,微微刺痛後頭跟著的,竟然是無盡的麻癢。
她咭咭笑了兩聲,笑意還未從臉上褪下,就忍不住嬌吟出聲。他吮吸得如此溫柔,舌尖在她敏感的指腹輕輕打轉、緩緩摩挲,彷彿品嚐世上最甜的糖果,每一次挑|逗,都將最原始的悸動送到她心底深處。
這雙手靈巧而穩定,能煉最好的丹,能配最可怕的毒,也不知取過多少人性命,半個時辰之前甚至還輕而易舉地捏碎了兩個男人的喉結,現在卻只能在他的溫柔吮吸中輕輕顫抖,連抽回來的力氣都沒有。
待他將她十指都細細嚐遍,她雙頰染火,吐氣如蘭,只能閉眼喃喃道:“鬆口。”又是淪陷的開始,這個原本冰山一樣的男人溫柔起來,那細細織就的情網要叫她無處可逃。
真想一頭栽下,再不起來。
他微微一笑,果然鬆開了口。寧小閒長長舒了口氣,說不出是解脫還是失落,手心驀地一陣麻癢,卻是他又趁機偷襲。她正自哭笑不得,長天卻附耳過來低語:“小乖,是我錯啦,我們和好罷。”說得雖然低柔,動作卻是不由分說,扣住她的腰往懷裡帶。
她眨了眨眼,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他這是首先低頭了?高冷如他,竟然也肯認錯?
他沒見著她的反應,又輕而急地說了一遍,快得她幾乎聽不清,隨後微慍道:“聽著沒?休想讓我再說第三遍!”
他冠玉般的面龐也有一點點泛紅,顯然很不慣這樣說話。
寧小閒終於噗哧一聲笑出來,鼻子卻有點兒泛酸。
這才是她熟悉的長天。
她在他熱切的目光中,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隨後螓首倚在他胸膛上,輕輕蹭了兩下,貓兒一般,心裡卻暗歎一口氣。
他本是呼風喚雨的神獸,卻為了她進雲夢澤奪取木之精,自己也心甘情願地變作了脆弱的凡人。單隻這份心意,她能不感動麼?
他們就是再鬧彆扭,又能鬧到哪裡去?橫豎她一顆心都系在這男人身上,早晚要軟下來。再說這一路上他處處引誘,要抵制住這個等級的男色誘|惑,難度實在太大,她早已食髓而知味,能堅持到現在已是很不容易了,再這樣下去,到底煎熬了誰?
她微微抬頭,看著他堅毅的下巴,優美的唇線。這是個招人覬覦的男人,若讓她守著寶山卻不監守自盜,這可絕不是她的風格。(未完待續)
ps:咳咳,大神之光快要掉到1級去啦。懇請已經全訂的親們,再續取一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