籃打水一場空?這些都是他不可控的因素。所以,他只能假設我們和其他人一樣順利逃出來了,並且也在大戰開始之前,收到了他透過頭人傳來的木之精的線索。這其中只要出了一兩處紕漏,喀赤哈的計劃都不會成功。”
“第三,土合部落駐地當中,居然有修仙者不慎露出真身,引來了蠻族的全駐地戒備,又被我們借力,提前引發了兩族大戰,這必是攻了喀赤哈個措手不及。”
“在他原定的步驟中,應該是有充足的時間讓修仙者從頭人口中打探出木之精的訊息來,乾清聖殿也好從容佈置。結果大戰提前開打,也就相當於喀赤哈佈置陷阱的時間少了一個多時辰。最最重要的是,受蠻族追捕,許多修仙者被直接趕到了北部叢林當中來,這於他佈陣其實十分不利。在這種情況下,喀赤哈還能將陣法布起,又沒引動眾修仙者的反彈,也實是厲害。”
謝環琅聽到這裡想了想,突然道:“既然進入這裡的修仙者很多,喀赤哈如何能從中分辨出我們?”
“很難。”微風吹過,寧小閒將一縷秀髮挽到耳後,“他在紅谷的石室中定然已經看出,我們擅長易容之術,因此只能憑著幾個特徵來找我們:人數為四——他不知道你投靠了我們——其中還有個是女人,身邊陪著兩頭諸犍,同時不排除在進入第二幕天地之後會折損人手,這樣可供辨認的特徵又少一個。所以——”
她一字一句道:“喀赤哈必定打算將進入眼前這個陣法的人,全部殺了。寧枉殺一千;也勿縱一人,這人倒是有些膽氣。”不過回頭想想,乾清聖殿的行事風格即是典型的北方妖族所為,殘暴、酷戾,紅谷那數萬生靈不就是被它藉著蠻祖之手屠了個乾淨?
她突然回望長天抿嘴一笑,眸中有狡黠的光芒閃過:“你說,公孫展什麼時候才會發現,我將他當作了誘餌?”
她仰著臉,顯然大是得意,面龐雖不出色,這一雙眼卻是靈光熠熠,流霞煥彩。長天微微勾起嘴角,卻揉了揉她頂發,沒有吭聲,倒是謝環琅一下子明白過來:既然體貌奇特的諸犍是喀赤哈辨認他們的重要依據,她就偏讓公孫展騎著諸犍入陣去吸引眼球。
他再往深了想,埋伏起來的乾清聖殿眾人見到公孫展單人單豹入陣,必會想生擒他來拷問長天和寧小閒的下落,因此他的性命安全反倒是無虞的。(未完待續) 這裡原本就雜草叢生,想像在大陣入口處的紅石山洞中尋到木之精的腳印,可沒那麼容易。
她方撥草尋了幾息,長天就蹲下身,從地上拔起兩朵小小的雛菊道:“在這裡了。”粉紅柔嫩的小花盛開在他此刻黝黑的手心。木之精才離開了不到兩個時辰,所以這裡的鮮花仍然是最嬌豔的姿態。
待她走近俯身,果然看到了木之精留下的繁花鋪道。這條鮮花鋪成的道路上,有天藍色的婆婆丁,有紫得憂鬱的紫花地丁,還有純白如雪的滿天星,細小零丁的花朵不到銅錢大,卻是忠實的嚮導,將木之精的足跡一路引向了深林之中。
“走吧。”幾人順著地上的繁花,一路跟進了林中。
這時就覺出,這木之精根本便是漫無目的地行走,有時兩步就到的距離,它卻要在原地拐上四、五個彎,顯然自己玩得不亦樂乎,就苦了跟在後頭的這些人。不過總地來說,這傢伙還是往森林深處而去。
長天沉吟道:“看這樣子,木之精的行進無甚規律,說明它還未像阿離一樣開啟靈智。畢竟這裡沒有帝流漿,接受不了點化。”如五行之精這樣的天地靈物,要得到靈智反而加倍困難。阿離原先的真身是金之精,也是矗立在山林中不知經受了多少回帝流漿的洗禮,這才化出了一個小女孩來。雲夢澤裡沒有帝流漿,木之精又穿行在大陣之中,自然道行並不加深,也得不到靈智啟蒙。
然而這也意味著,要逮到它會比想象的容易得多。
這樣走了半個時辰。四周的林木越發粗壯。此刻雖然還是未時,但抬頭向天,陽光已經被密不透風的樹冠遮擋,根本照不到地面,這幽深的林子裡頭,氣溫也下降了八、九度,外頭還是烈日當空。林中卻有霧汽飄蕩。
林中很安靜。連鳥鳴也聽不到一聲,因此眾人踩在落葉上前進的沙沙聲尤其刺耳——半個時辰之前,這裡還是眾妖雲集之地。寧小閒成天與妖怪為伍。此刻雖是凡人之身,卻也能感覺到濃烈的妖氣經久不散。
她正追蹤了足跡,站起來剛要說話,走在最前方的長天突然抬手。作了個制止的動作。
前方有人!
他們此刻縮在一叢生長得極旺盛的野山楂後邊兒,沉甸甸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