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瑩瑩不意她如此直接,呆了一呆才道:“是,正是有一事相求。還要請閒妹妹出手,救我一家三口性命!”說罷,對著她緩緩跪了下來。
寧小閒端坐不動,然而左手一彈,就有一股無形而柔和的勁道托住崔瑩瑩的雙膝,令她無論如何也跪不下去了。開玩笑,她可沒有讓孕婦給自己下跪的習慣,這又不是三流小言的戲碼!
崔瑩瑩就聽她聲音一下清冷幾分:“崔姐姐,有事說事,何必如此?”
她經商多年,也學會了觀顏察色的本事,立刻知道這一下拍在馬腳上,反而為人不喜,於是也不再堅持,坐到了榻上:“見笑了,我實是心亂。”她深吸一口氣道,“今日張生將我支開,我知道他定與你說了我這幾日被跟蹤之事。”
“所以?”
“他雖然安慰我說無事,但心裡多半是猜到了當年的仇家找上門來。”崔瑩瑩低頭道,“看他這些天強顏歡笑,我心裡也惶恐得很。”
寧小閒望著她,眯起了眼道:“你可是有事瞞他?”
崔瑩瑩冷不防被她說中心事,愕然道:“你,你怎麼知道?”
寧小閒不答,暗道你若不是心裡有鬼,何必半夜三更跑來湯池館找我,還不是怕你男人知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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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3章 真正的原因(為朗☆月和氏璧加更)
不過崔瑩瑩也沒等她回答,當即咬了咬唇道:“我原也是要將此事說與你聽。張生只以為當年我和他私奔時,捲走了鴻蒙堂的副門主,也就是我那仇家的金銀細軟。這些也是我們來了渡寧城之後做起生意的本錢。實則,實則我還多拿了一樣東西。”
寧小閒聽到這裡已經明白了:“什麼東西?”
崔瑩瑩道:“我那仇家在房間的暗格裡藏了一個小小的寶箱,幾乎是每天臨睡前都要看上一眼。他自以為這行動做得隱蔽,卻怎瞞得過枕邊人的眼睛?那箱子鎖得緊,我沒有鑰題,但有什麼關係呢?趁他下山的功夫,我就將那箱子連同值錢的首飾,還有自己私藏的金銀一同捲走,和張生逃下了山。再之後的事,你也就清楚了。”
她偷了人家心頭的寶貝,也難怪鴻蒙堂時隔七年還鍥而不捨地追緝她。寧小閒搖了搖頭:“箱子裡裝了什麼?”
崔瑩瑩道:“我至今仍不知道。”從身後提出一個小小布包開啟來,露出裡頭一隻小巧玲瓏的箱子。
這與其說是箱,倒不如說是個盒子,通體灰白色,只有寧小閒巴掌大,體量雖小,可是箱身上的花紋卻要叫人看了不寒而慄:其四面箱身上,竟然繪有四個人頭,每一個都瘦到了皮包骨頭,並且雙目激凸、呲牙咧嘴,彷彿承受地獄烈火焚身的痛苦。箱子雖小,這雕刻卻是維妙維肖,連人臉上每一絲扭曲的肌肉,每一個獰惡的細節都刻畫得精準到位。
箱子中央有個小小的鎖孔。“我下山後,找了幾個鎖匠來開鎖。可是沒一人能夠成功。”崔瑩瑩苦笑道,“每次接近這個盒子,我都感毛骨悚然,所以找了個地方將它埋起來,這幾年都不曾碰。這回是遇著了你,否則它不知道還要在地下躺多久。”
她看寧小閒伸手在箱上輕輕撫過,緊接著就是面色一變。不由擔憂道:“怎麼了?”
“沒什麼。”寧小閒收手。將這盒子拿在手裡翻來覆去,果然感覺到一絲陰寒之氣沁入掌心,心知它有些邪門。幸虧崔瑩瑩這幾年沒有將它藏在身邊。否則不被弄至痴傻也要落下一身大病,“這麼多年,你怎不告訴張生?”
崔瑩瑩嚅囁道:“我當年得知雙親遇害,一時被仇恨蒙了眼。想著既然不能親手報仇,就要拿走仇人最珍視的東西。可這箱子如此邪異。張生知道了必不會同意我帶在身上,因此一直也都瞞著他。”說到這裡長嘆一聲,“直到生下孩兒之後,我才知道這世上最可貴、最值得珍惜的。就是孩兒。越是見著他們的笑靨,我心裡頭的仇恨就越淡,如今我只希望能產下女兒。闔家四口平安度日。哪知,哪知近些日子又被人跟蹤。想來對方是衝著這寶箱來的。我深悔之,卻也晚矣。即便我獻上寶箱,對方也不會饒了我的。”
她望向寧小閒,眼裡寫滿了懇求:“閒妹妹,你神通廣大,請救我們一命吧!”
寧小閒心道真正神通廣大的人,現在蹲在你家假山上頭呢。她輕嘆了一口氣道:“一飲一啄,莫非前定。這閒事我本不想管,奈何早有人代你開口了。也罷,我會盡力而為,不過箱子卻得給我。你沒將它帶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