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先生搖頭道:“神君大人的脾氣,還是不曾改變啊。”
長天淡淡道:“你也還是那麼不可靠。”轉頭對寧小閒道,“這人神神叨叨,最好少和他打交道。”
說話間,言先生已經走了出去,寧小閒這時卻出聲喊住他:“言先生,上次在巴蛇森林,無論我怎樣問你,你也不肯說,只道天機不可洩露。這一回,卻又為什麼鬆了口?”
言先生腳步不停,背影瞬間去遠,只有聲音飄飄渺渺傳了過來:“天意!”
便是這兩個字,讓她琢磨了好久。
在玉舟上,長天見她閉目養神,遂也不再出聲。過了一會兒卻聽她問道:“言先生的真身,到底是什麼?”
長天一邊馭著玉舟,一邊道:“你可聽聞天地之間有一種奇獸,名為諦聽?”
寧小閒想了想,彷彿有所耳聞,在言先生的書中,諦聽是犀角、犬耳、龍身、虎頭、獅尾、麒麟足的怪獸。顯然這種生物和華夏傳說裡的那種地藏菩薩經案下伏著的通靈神獸是不一樣的。這個世界沒有佛,然而諦聽同樣有著無邊的神通。
“諦聽是奇特的妖怪,南贍部洲上的分秒變化都逃不過它的耳目,只要在它活著的時候發生過的事實,就沒有它不知道的。”長天悠悠道,“它不能洞悉的物事只有兩種,一是人心念頭,二是未來之事。”
“由於諦聽的天賦太過強大,根據天道守衡之理,它也只能行走人間,不能輕易插手世事,除非己身安危受到威脅。不過由於它記載世間萬事的能力,也受到了天道青睞,所以常常依從天道指示行事。在許多時候,諦聽的行為和意向,就代表了天道的傾向。”(未完待續)
第1010章 換車(為490月票加更)
說到這裡,長天眼中露出了古怪的光芒:“正因如此,諦聽的出現往往代表了天道的旨意。所以早在上古之前,蠻祖就對諦聽一族大肆捕殺。這姓言的當時還是個小崽子,命大逃過一劫,成為諦聽一族的最後血脈。”
寧小閒怵然動容,倒不是同情諦聽一族的遭遇,而是對蠻祖這位猛人的能力又有了新認識。她可是見識過言先生的天賦,那樣自由出入虛無之間,本身又對這陽世間的一切神通免疫,照理來說,能夠傷害到他的人幾乎就不存在了。沒想到蠻祖對諦聽一族還是說殺就殺,這又是何等通天徹地的手段?
幸好這樣的人,也早被埋葬在了歷史當中。她嘆了口氣:“言先生出現在這裡,就是說又有什麼天機應在我身上了?”
“也許。諦聽一族從不逆天而行。這一回他借你之手救了張生一家,真實目的卻未可知。”長天悄悄將手臂攬到她的纖腰上,“莫怕,這一回我必不會讓你再受劫難。”
寧小閒雖然閉著眼,卻能精準地打掉伸過來的爪子:“說的是,有你一個就夠我受的了。”
他倒是越挫越勇,她不須睜眼都能感覺到他坐到她身邊,只說了兩個字:“真的?夠了?”聲音低沉又曖|昧。
她頓時岔氣,心神一忽,體|內的乙木之力立刻像脫韁野馬一樣狂躁起來,經脈痛不可支。她一邊手忙腳亂地安撫,一邊咬牙切齒道:“長天!”
他見她臉上突然泛出不正常的紅暈,也知這一下分了她的心神,趕緊摸了摸鼻子道:“前方地面上有個鎮子,你可要稍事休息?”
“不!”她知道自己是個惹禍的體質。走到哪裡都能刷出意外。與其如此,還不如就安安份份呆在玉舟上,抓緊時間趕上大部隊算了。
然而她忘了,會惹禍的可不止她一個。
接下去兩天倒是太平無事。
長天馭舟,速度自然其快無比,眼看最多再有四日就可以追上隱流大軍,她的精神卻越發萎頓。
就連長天都預估不到。潛藏在她身體當中的乙木之力竟然精純和龐大到難以想象的地步。就好像兩人原先以為打草會驚出一條小小的草花蛇,結果躥出來的卻是一條大森蚺!須知在二人雙|修之前,就連神獸都不知道星宿之力除了每晚沐浴星光之外還能有第二種獲取的途徑。可是這樣被動接受。星力漲得其慢無比,然而她身體當中蘊含的星力之豐沛,哪怕是東方七宿的寵兒,也非要攢夠數千年不可。
這一點令兩人百思不得其解:她今年不過二十歲出頭。哪來這樣龐沛的星力?結果這一次以木之精為引,將星力全部誘發出來。恰如猛虎出柙,當真是張牙舞爪、肆無忌憚,平白將她這主人都坑得不輕。現下情況就像開啟潘多拉魔盒,開得起、合不上。除了一力向前,爭取早日將乙木之力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