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的,撼天神君怎樣討她歡心都不為過。呵,她向來最恨遭人欺誑,我倒想知道她發現真相後會作何反應。可惜,這一回沒有傻蛋施展請神術,我二人過不去一觀了。
他自語:“我的好姐姐,你可莫要輕易心軟饒了他!”
低笑聲中,另一粒黑子飛出,“啪”地一聲,將空中的白子擊成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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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緊緊閉眼,等待鋒銳加身的那一瞬間,偏就在此時。耳邊響起了長天若有若無的嘆息。
這一聲嘆息,有懊惱、有憤怒、有苦悶、有悔意,還有一點點無所適從。她都不曉得,自己怎會在生死關頭聽出來他突然擁有了這許多情緒。
長天伸手一扯,噬妖藤肉球就彈了回來,被它縛在藤尖上那名乾清聖殿門下,頓時像炮彈一樣撞向山河陣。這一下後發先至。居然比山河陣欺近的速度還要快上那麼一點點。所以這人一下就撞在環尖上,長聲慘叫中,被整整齊齊地自左肩到右腿一剖為二。
鮮血頓時四下飛濺。不過還沒濺到他二人身上,金環已經劈近。區區一具身體,當然阻不住它的洶洶來勢,然而被劃作兩片的屍身卻能在這一剎那擋住沉夏的目光。
隨後。一截透著紅光的劍尖突然自沉夏視線的死角當中遞出,在兩隻金輪上輕快地各拍了一下。這動作輕盈如蜻蜓點水。卻快得連沉夏都看不清先後,只覺得一股龐沛無倫的力道從劍身傳過來,莫說那力道絕非凡人能有,就是由他來面對。居然都生出了蚍蜉撼樹的無助感啊!
這兩下輕擊用勁也極巧,兩環一與劍尖相觸即往左右兩邊盪開。可是莫忘了,它們是被沉夏執在手裡的。並且為了親取撼天神君的首級,他這一下可是合身撲出。所以雙環這一下滑脫,他前撲之勢還未止住,胸前卻已經空門大開!
他與山河陣這神器乃是心念相連,立刻就聽到兩隻金環居然傳出了淒厲的哀鳴,彷彿受到了極大損傷。
這一瞬間,沉夏可是嚇得魂飛魄散,再也顧不上自己的初衷,握住了山河陣就要施法遁走!有這神器在手,他在雲夢澤之中儘可來去自如,無人能阻。
偏偏這時,他下意識地覺得周身的一切都慢了下來,無論是自己握緊金環的動作,還是四人一起下墜的勢頭,甚至是自己思維的速度,居然都像在泥淖裡游泳,每前進一步都要花費巨大的力氣、海量的時間!
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卻是長天手中的長劍劃過奇異的弧度,再一次刺來。這一劍既不驚才,也不絕豔,彷彿世間自有長劍這樣法器以來誕生的第一式攻擊,純樸得沒有任何半點花俏,卻只剩下一個特點:
快。
比過隙的白駒更快,比天邊的閃電更快,甚至比人類思維速度的極限還要快得多。沉夏先見著了這一式的起手,劍尖就彷彿刺入了另一個時空不見,隨後直接便從他胸口扎入,後背捅出,乾脆得像是刺穿了一隻蝴蝶。
隨後,劍尖上附著的可怕炙熱才爆發開來,席捲全身。這樣身陷岩漿般的痛苦令沉夏嘶吼起來,不得不調動水系靈力去緩解烈火焚身的苦楚。
這時長天的聲音才傳入他耳中,平淡中還有一絲幾乎聽不出來的咬牙切齒:“哪裡逃?”
也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刺穿的也是沉夏的右胸膛,恰好在玄武造成的傷口上再疊一記。只不過這一下勢頭極猛,只聽“奪”地一聲,竟是將沉夏釘在了巖壁上!
與此同時,兩人一豹下落的趨勢也已止住了。長天順手一拋,就將大黃扔到了安全的地面上。
寧小閒驚魂未定,卻發現腳下雖然空空蕩蕩,長天卻是左手將她緊抱在懷裡,居然凌空站定了,穩若磐石,與沉夏當面對望。
這是……怎麼回事?
她腦中突然混亂不堪,一時有劫後餘生的狂喜,畢竟她還真沒有活夠;一時卻又有種種迷惘困惑紛至沓來,那種隱隱約約的感覺又出現了,卻總是有個線頭沒有抓住,否則這千頭萬緒就能一下子理清。
沉夏一張俊顏脹得通紅,顯然是運起靈力與南明離火劍上的恐怖高溫對抗,可即便如此,傷口還是被燙得嗤嗤作響,時有白煙蒸騰而起。這時就能看出山河陣上有兩道淺淺的裂隙,然而依然散發出陣陣黃光,護著主人對抗敵人施予的暴|虐。他忍痛從喉間擠出幾個字:“你,你一直在誘我近身?”
事到如今,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第三幕天地行將結束時自己刺中撼天神君的那一劍,為什麼恰好就刺在並非要害的右胸?
在畢方寶庫中,撼天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