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冰雁冷冷道:“你想她真的會換麼?”
楚留香微笑道:“她自然不會換的。”
胡鐵花忍不住問道:“她既然不會換,為何又要這樣做?”
楚留香緩緩道:“龜茲王隨隨便便地就將那顆貓兒眼送給了你,卻對極樂之星瞧得比命還重,這極樂之星,顯然另有一種秘密的價值,是麼?”
胡鐵花道:“不錯。”
楚留香道:“石觀音這樣做,自然就是想探出這極樂之星究竟有什麼價值?價值究竟有多大……”
姬冰雁忽然截口道:“龜茲王既然將這極樂之星瞧得如此重,卻又如何要託“彭五虎”將它送走?”
楚留香沉吟道:“也許並不是送走,而是託“彭家五虎”帶來的。”
姬冰雁皺眉道:“難道是說那“極樂之星”本不在龜茲王這裡,而是在關內某一個人的手上,現在龜茲王極需此物,所以才要人送來?”
楚留香道:“這自然也有可能的,是麼?”
姬冰雁道:“如此說來,就更不對了,如此珍貴之物,龜茲王怎會讓它落在別人手上?那人既已得到如此珍貴之物,又怎捨得將它送回來?”
楚留香長長嘆了口氣,道:“這其中自然衣些不足為外人知道的秘密,這秘密也許真的只有龜茲王一個人知道,我們猜也無用,只不過我想……”
他一笑接道:“到了必要時,龜茲王說不定就會自己說出來的。”
經過了這麼樣的一天之後,他們心裡就算有重重心事,但只要閉起眼睛來,也不覺迷迷糊楠的睡著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突聽衣袂帶風聲“嗖”的一響,一個人飛也似的竄入帳篷來,竟是那中原俠盜司徒流星。
他輕功實在不弱,又以為帳篷中人一定睡得很熟,誰知他剛竄進來,就發現自己已被人家團團圍住了。
像楚留香這樣的人,就好像永遠不會真的睡著似的。
姬冰雁冷冷道:“閣下不辭而別,又不告而來,不嫌太神秘了麼?”
司徒流星一面擦汗,一面強笑道:“在下的確有急事相告,但望三位恕我冒昧闖入之罪。”
姬冰雁靜靜地瞪了他半晌,臉色才和緩下來。
胡鐵花已笑道:“你有什麼急事,坐下來慢慢說吧!”
司徒流星道:“在下昨夜不辭而別,實是在暗中跟蹤那“殺手無情”杜環而去的,在下總覺得此人心懷叵測,必有詭謀。”
胡鐵花笑道:“到底是老江湖了,眼光果然不錯。”
司徒流星道:“他行色似乎十分匆忙,我一路在後面跟著他,他也全未覺察,只是向北急行,走了約莫半個多時辰,就發現一座沙丘後竟有個黑色的帳篷。”
姬冰雁目光如炬,冷笑道:“那帳篷裡別人不說,單隻“黑猴”孫空一人,就憑閣下這樣的武功,若想暗中窺探,只怕是很難活著回來了。”
司徒流星苦笑道:“在下自然也知道那帳篷裡必多高手,怎敢大意,眼見杜環走了進去:正不知該怎麼辦,誰知就在這時,突見一匹快馬奔來,彎弓搭箭,嗖的一箭向帳篷裡射了進去,馬蹄不停,又飛奔而去。”
姬冰雁冷笑道:“憑孫猴子的耳力,這匹馬遠在百丈外時,就該聽到了,又怎會容得他馳到帳篷前?又怎會容得他彎弓搭箭?”
司徒流星道:“那匹馬似是龍種寶駒,而且馬蹄上竟也未上有蹄鐵,踏沙而行,竟是落地無聲,較之一流的輕功高手也不遜色。”
胡鐵花瞧了楚留香一眼,笑道:“這匹馬只怕和你那匹黑珍珠的差不多。”
楚留香微笑道:“大漠之上,本多良駒………閣下請說下去。”
司徒流星道:“奔馬方過,帳篷裡已有三個人箭一般竄出來,追了下去,在下知道若不乘此時冒險,以後就更沒有機會了。”
姬冰雁冷冷道:“閣下膽子倒不小。”
司徒流星道:“在下悄悄繞到帳篷後,只因那裡也圍住幾匹馬,馬嘶聲多少可以掩飾一些在下的行動。”
胡鐵花拊掌笑道:“果然不愧是名震中原的俠盜,行動果然老手老腳。”
司徒流星臉缸了紅,接著道:“在下伏在地上,將帳篷悄悄掀開一線,只見裡面除了杜環外,還有兩個金冠錦袍的龜茲貴胄,一個面色陰鷙的漢人。”
姬冰雁瞧了楚留香一眼,楚留香皺眉道:“難道這次龜茲國的叛變中,還有漢人參與其間麼?”
司徒流星道:“這三人自桌上取下了那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