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哪怕是隱忍如顧意,也是抽氣聲連連,整個人都在顫抖。
    “顧意!”
    紀茹茜和顧山寶連忙走過去,扶起顧意。
    紀茹茜輕輕的替顧意扶上外套,雙手都在發抖。嘴唇都咬破了,卻還是沒能忍住,眼淚直往下掉。
    顧意伸手替紀茹茜擦了擦眼淚,輕扯嘴角,勉強的朝著她笑了笑,道:“別擔心,我沒事!”
    大門口長凳已經撤走,連血跡都清理乾淨了。
    顧意牽著紀茹茜,顧山寶站在紀茹茜的旁邊,走了進去。
    顧意目不斜視,拉著紀茹茜就往右邊的第一個位置上而去。
    紀茹茜這才開始打量大廳兩旁坐著的人。她記得顧意和她說過,在顧家如果遇上比較正式的場合,等級觀念分得特別清楚,每個人所在的座位就代表著他們的身份。
    她從大廳左邊的位置上依次看過去,左邊的第一個位置上坐著一個氣質冷洌的中年男人,第二個位置上坐著一個優雅的女人。雖然沒有見過顧家的人,但是她已經猜到了這一定就是聲名赫赫的顧將軍夫婦,顧搏和雲念兮。顧山寶坐在第三個位置上,後面的位置上都是一些年輕的男女。雖然紀茹茜在之前就已經大致的瞭解過顧家的人,但是對於這年輕一輩,她並不是很熟悉,所以無法對號入座。
    她的目光一轉,看向大廳的右邊。第一個位置是空的,顯然這個位置應該是顧意的。而顧意的下首是一個坐著輪椅的中年男人,眉眼間和顧搏有幾分相似。對於這個人,紀茹茜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顧淵。在顧家,只有顧淵是坐輪椅的。顧淵的下首坐著的那個美豔的女人應該就是顧淵的老婆秋雅妍。後面的位置上依舊坐著的是幾名年輕的男女。
    然而這長長的兩排座位,只要是顧家的人,不管是顧家的女兒,還是嫁進顧家的女人,連一個只有三四歲的小女孩都坐在左邊的最末端的位置上。而她作為顧意的妻子,顧家的長孫媳婦,居然連個座位都沒有?
    很明顯,顧家人並不承認她這個孫媳婦。
    “張管家,還不去給少奶奶搬一張椅子過來?”
    顧山寶開口說道。
    張祥沒有回答,而是看向顧雲帆,顯然在等待顧雲帆的指示。
    “不必!”顧意在右邊的第一個位置上坐了下來,然後拉著紀茹茜的手,直接讓她坐在他的腿上。說道:“茹茜和我坐一張椅子就可以了。”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愣。
    從顧家這個座位就可以看出來,顧雲帆是顧家的當權者,而顧搏與顧意一左一右,是平起平坐的。在顧家,不以輩分論高低,而是以成就論英雄。所以哪怕顧意其實只是一個後輩,按輩分他其實在顧淵和顧山寶之下。但是憑著他掌管整個顧氏集團,手中握著顧家的經濟命脈,他就足以和顧搏平起平坐,位置在顧淵和顧山寶之上。
    顧意是顧家年輕一輩中的翹楚,哪怕他的身份並不光彩,只是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可是在顧家,除了顧雲帆,無人敢對他有微詞。最近兩年更是風頭更勁,手段也更加的兇狠了,哪怕是與他平起平坐的顧搏都不得不禮讓他三分。
    此時顧意竟然讓紀茹茜和他坐同一張椅子,這樣的用意很明顯,他在宣示紀茹茜在顧家與他有著同等的權力,是與他平起平坐的。而不是像其他嫁進顧家的女人一樣,都是居於顧家的男人之後的。
    “這個女人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