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殺了盧家兄弟?”武夷丹士屏息著問。
“殺了他們,在下豈不要打人命官司?當然,這隻耳朵是他們的。”
“他……他們招……招了供?”
“不招供他們能活嗎?”
“老天爺!你怎知道我們在算計你?”
“很簡單,我不死,你們的主事人怎肯甘心?女王蜂那些以前布伏暗殺在下的人,決不敢逗留,可能已遠出數百里外了,我那有工夫花一年半載去追尋?因此,在下只好等你們收拾殘局的人來找我了。
我今天在外奔波聲稱找弔客的線索,你們一定以為在下找錯了方向,便可以放心大膽下手啦!你們的計劃與手段真了不起,可惜碰上在下棋高一著。現在,你兩位誰肯將你們主事人的底細見告?”
“不要妄想。”中年婦人說:“本姑娘與武夷丹士與閣下將有一場生死惡鬥,還不知誰能活著看到朝陽初升,你邪劍修羅的名頭嚇不倒人,不要太過自信了。”
“閣下,你敢與咱們公平決鬥嗎?”武夷丹士沉聲問。
“不能。”他斬釘截鐵地道:“在你們一而再暗殺了,在下沒有任何理由讓你們公平決鬥。”
“你……”
“最著要的是,你兩人決不能有一個脫逃。”他沉靜地說:“公平決鬥,在下無法照顧兩個人。”
“你是江湖上……”
“我什麼都不是。”他淡淡一笑:“我只是一個不甘心被人無緣無故暗殺的人,一個要找出根底的人。現在,你們可以發動了,小心在下的修羅刀。”
他垂手而立,眼觀鼻鼻觀心,有如石人,似乎四周的變化,與他毫不相干。
武夷丹士開始移位,從道袍內拔出一把亮晶晶的尺八匕首,是標準尺寸的鋒利短劍。
中年婦人則向相反方向移位,右手中有匕首,左手暗藏了三枚梭形暗器。
武夷丹士到了桌旁,突然伸手急扳八仙桌,想掀倒八仙桌隱身,藏身桌後就不怕修羅刀襲擊了。
身動手動,迅疾絕倫。
可是,仍然晚了一步。
桌是被抓住了,也掀起了,但未能及時擋在身旁,電芒一閃即至,肉眼難以看清。
“嗯……”武夷丹士悶聲叫。
“砰!”八仙桌倒了。
“乒乒乓乓!”茶壺茶杯跌得粉碎,茶水滿地。
中年婦人本來已右移一步,本想將梭鏢發出,利用機會撞窗逃走。
“只剩下你一個了。”符可為冷冷地說。
中年婦人心膽俱寒,臉色大變。
武夷丹士在地上抱腹掙扎,蜷縮成團,像個刺蝟,痛苦的呻吟聲動人心魄,右脅下鮮血染紅了道袍的一大片。
“刀沒開血槽。”符可為漠然道:“老道想速死,所以振動留在體外的半寸刀鋒,讓空氣灌入創口,所以出了那麼多血。”
與人拚命,必須抱有敵無我的決心,勇往直前,如果鬥志一失,什麼都完了。
武夷丹士一倒,中年婦人被死亡的威脅擊潰了,臉色泛灰,嘎聲道:“不要逼我,老道可以告訴你誰是主事人。”
“你不知道?”
“我……我只是奉命行事。”
“你不是要盧家兄弟割下我的耳朵帶走回報嗎?”
“我……”
“你奉誰之命來取耳回報的?”
“這……弔客吳風。”中年婦人不得已吐實。
“胡說八道!”
“我說的是實話。”
“大嫂,你把我邪劍修羅看扁了。”符可為陰森森地說:“弔客自命不凡,業藝深不可測,兇殘而自負,肆虐江湖廿餘載,從不與人結伴,所以能保持神出鬼沒的自由行動。他確是在本城逗留過,但卻是被人引來的,引他來的人決不是對江的水蛇,而是你們的人。
追蹤弔客的潘義和也上了當,那位招在下趕來的潘義和是假的,恐怕你們已把真的潘義和埋葬了。你如果認為我真的如此不濟,今晚所發生的事足以糾正你的錯誤。說吧!你真的不願招供?”
“該說的本姑娘已經說了。”
“可惜在下不相信你的話。”
“你……”
“你是自己把匕首丟下呢?抑或是等在下用修羅刀擊傷你活擒逼供?你是個女人,被男人逼供的結果你應該可以想像的。”
“你不會得到口供……”
“其實,在下已經得到想知道的口供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