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聲驚訝的輕呼,倒退丈外,火紅色的臉部突然失去血色,握劍的右手出現顫抖現象。
金八爺僅退了兩步,身形不穩,勉強穩下馬步,失去反擊的後勁。
不歸客一怔,龍首杖一伸,戒備著後退,掩護活報應向廳門退走。
“這傢伙練成了劍炁。”活報應一面退一面低聲道:“快退!”
一聲怒嘯,金八爺身劍合一飛撲而上。
不歸客要不是先得到活報應的警告,必定用龍首杖阻擋封架,很可能被無堅不摧的劍炁毀杖,也可能受傷。
兩人不接招,狂風似的退出廳外,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廳左的院子裡,栽了不少花木。符可為隱身在一株大樹上,可從敞開的明窗,看清廳內的動靜。
他已來了很久,比活報應不歸客早到半個時辰。
他並不藏身在橫枝上,而是以奇異的身法貼在樹幹內側,像一條壁虎。樹下面的人如果想在橫枝上找人,必定毫無所獲。
兩個老怪傑一走,他也悄然撤出漢北別莊。
鎮東樊侯祠的南首,有一家賣小吃的食店,所賣的酒頗為酒徒所稱道,叫許老人店。
許老人店所賣的下酒菜,沒有葷的,全是些乾果和豆類製品。
店面不大,沒有店夥,店主許老人一個人招呼,上門的幾乎全是附近的老熟客,沒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未牌左右,符可為出現在許老人店。
小小的店堂,僅有六張食桌。
天氣熱,店堂內相當酷熱沉悶。
他佔住一張食桌,一壺酒,四碟花生豆乾等下酒菜,據桌小酌意態悠閒,吃得津津有味。
右鄰一桌,是兩個花甲老人,兩個老態龍鍾,入土大半的又老又醜的土老兒。
人一老,什麼毛病都來啦!
真是最可悲的事,所以兩人似乎全身都是病,喝口酒就得咳兩聲,不時拍拍腰背,以便分散腰痠背疼的痛苦。
第一名大漢出現在店門外,接著是第二名,第三名。
兩個醜老兒不以為意,一面喝酒一面繼續交談,語聲低弱,有氣無力。
最後,金八爺高大雄偉的身影出現,後面跟著兩個人,臉色凝重緩步踏入店堂。
這兩個人一是英俊的雙絕秀士羅文慶;一是人才一表神態傲岸,不可一世的李家二少爺,年僅廿二,綽號美稱玉面二郎的李華榮。
兩個醜老兒嗅出了危險氣息,不約而同放下酒杯竹箸。
三個人到了桌旁,冷然止步。
金八爺瞥了鄰桌的符可為一眼,已認出他就是在福泰老店,不識相出言頂撞而捱揍的人。
雙絕秀士雖然亦看了他一眼,但卻一時未認出他就是那天在峴山遇到的書生。
因為此刻符可為的打扮,雖然仍是一襲青衫,卻將長衫下襬拉起塞在腰帶裡,渾身散發出十足的江湖味,毫無一絲斯文味。
符可為不理不睬,低頭喝他的酒,吃他的花生米。
“兩位,不必裝了。”金八爺陰森森地說:“其實,兩天前金某就查出兩位在樊侯祠藏身,白天做遊魂,夜間活動後返回,在祠後睡草堆。以兩位名震江湖,位高輩尊的身份,為了替朋友助拳而過這種苦日子,固然值得同情,也十分可悲。”
長了一雙細目長眉的老人,轉臉抬頭,以那雙充滿怠倦表情的老眼,淡淡一笑,徐徐離座起立。
“閣下不愧稱八方土地。”醜老人道:“我不歸客和活報應杜老哥,都低估了你,被你查出行蹤不足為奇。哦!閣下帶來了不少人。”
“不少。”金八爺冷笑道:“但尊駕大可放心,金某從不倚多為勝。”
“當然當然,以一個劍上可發劍炁,高手中的高手來說,怎會倚多為勝?”
“這位是雙絕秀士羅文慶羅老弟。”金八爺為同伴介紹:“當今武林三秀士之一,是當代武林俊彥,兩位想必不至於陌生。”
“聞名久矣!”活報應也推覺而起:“長江後浪推前浪,世上新人換舊人;江湖是年輕人的,武林三秀士最年長的沒超過三十歲,真是武林後繼有人。”
“這位李二少爺李華榮,李大爺的二公子。”金八爺向李華榮伸手虛引:“二少爺,有什麼話要向他們說嗎?”
“沒有什麼好說的。”李華榮傲然地道:“昨夜他們倚老賣老行兇傳信,傷了咱們四個人,咱們必須把他們請到莊中,讓南陽八傑用轎子把他們抬回去覆信。”
“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