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在偏廳休息了片刻,夜幕就降臨了。
透過塞納琉的介紹,哈特這才知道,整個旁貝城數的上號的貴族幾乎一個不差的全來了。
或許和英雄同宴,能讓這些地方貴族以後的吹噓中新增重重的一墨。雖然哈特生在偏遠的鄉下,但生長在貴族家庭的他自然清楚,那些所謂的談資在若干年後,不知會被傳揚成什麼,起碼哈特自己就對所謂的家族歷史嗤之以鼻。
宴會開始,格格不入的哈特端坐在主位上一言不發,身旁的比克儼然成了全場最受矚目的明星,他穿梭在大小貴族,名媛貴婦之間,完全成了哈特的代言者,哈特看著樂在其中的死胖子,心頭好笑的同時也暗自慶幸,如果不是比克,從未經歷過這種場面的哈特恐怕早就出醜了。
就在哈特心頭稍安的時候,忽然感到臉上火辣辣的,哈特似漫不經心的微微側目,透過人群以餘光沿著大廳掃了一圈,卻發現在大廳一貝不惹人主意的角落裡,一個身披魔法長袍的老人正凶狠的盯著自己,滿是血絲的眼睛中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嫉恨。而他身邊正坐著一個矮小瘦弱的貴族,哈特知道那是帝國情報部的法曼行省負責人,在宴會開始的時候塞納琉就曾介紹過。
哈特猛然覺得那名對自己神色不善的老者有些面熟,於是他努力的翻動自己的記憶,過了片刻他終於想起,那名老者正是操縱降神炮,在地下室內的那名魔法師。
“為什麼這樣怒視著我?莫非他當時醒著。”
心頭的想法立刻嚇的哈特直冒冷汗,他幾乎想站起身逃跑。就在他念頭初起的時候,比克搖晃著肥胖的身體宛如一隻笨熊般挪了過來,通紅的臉色與浮突的步伐,即使哈特未去聞,也知道比克這傢伙喝了不少酒。
雖然是城裡的首富,平日那些小貴族對比克倒尊敬有加。但鮮少有今天這般熱情過,大感顏面有光的比克不禁多喝了幾杯,湊到哈特身前感激的說道:
“哈特大人!你真是我的貴人,若不是因為你我老比克何嘗有這麼風光過。哼!別以為我不知道,那些小貴族平日看起來對我謙謙有禮,實際根本就看不起我,我老比克祖上三代全是農夫,被他們當成士豹子爆發戶也罷了。可是我不甘心~我真的很不甘心,我的錢不比那些豪門少,憑什麼他們要踩在我頭上……”
或許是酒意上頭,比克說著說著,水泡般的眼睛竟然紅了,他趴在桌子上就哽咽起來。
或許比克所說全然是醉話,但聽在哈特耳中心頭卻猶如共鳴般激盪起來,他何嘗甘心庸碌無為,被人算計操縱。轉瞬之間,剛才的怯意消失的無影無蹤,哈特咬了咬牙,再不將那名目光兇狠的魔法師放在心上。
一股熟悉的波動在心頭輕輕的跳動著,那毫無差別的,彷彿與自己血脈連線在一起的味道讓哈特感嘆著,雖然看不到,但卡蓮她並沒有離開自己。哈特突然有了應付一切的挑戰的信心。
那名怒視哈特的魔法師正是塞納琉口中丹格雷。丹格雷瞪了哈特一會,突然走到塞納琉身前。
“比克旁邊的那個騎士就是趕走白銀的人?”丹格雷低聲問塞納琉,言語中沒有一點恭敬的味道。
“對!他就是!”
塞納琉雖然有些不悅,卻還是點了點頭。
丹格雷冷笑道:
“哼!那是個騙子!雖然他身上的裝備非常強,但想憑這些去挑戰一頭龍還遠遠不夠。他只是個連鬥氣都沒有掌握的垃圾!”
塞納琉心頭一顫,突然壓低了聲音問說:
“哦?你說的是真的?可是多哥大法師都沒有看出什麼破綻啊!”
丹格雷撇了撇嘴,一臉不屑的說道:
“哼!多哥!我是妖族。你們人類看不到的,我能看到!”
妖族和精靈並稱為眾神的寵兒。除了龍族的變形術,任何掩飾都逃不過他們超越常人想象的靈覺。見丹格雷的語氣如此肯定,原本就有些懷疑的塞納琉自然相信了。
丹格雷冷聲道:
“我要殺了這個卑鄙的傢伙,總督大人一要煩勞你幫忙了。”
塞納琉原本就打算看好戲。更何況哈特的出現徹底攪亂了他的計劃,他早對哈特簡直恨之入骨。此刻得知哈特是個裝腔作勢的軟腳蝦,他更是怒火中燒,心胸狹窄的他何嘗能忍受這種戲弄。
“最好來個兩敗具傷。”
稍稍想了一下,塞納琉突然走到大廳中央,微笑著大聲說道:
“女士們!先生們請安靜!我有突然有個提議!”
眾貴族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