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淡淡的孩子氣。就是這樣一個女孩,卻即將成為人母。而自己所帶給她的卻是無盡的傷痛與噩夢。
艾法的聲音有些哽咽,心中似乎有什麼東西破裂了,身體不由自主的靠了過去依偎在哈特的懷中。一剎那,她感到久違的溫暖與安全,就彷彿置身於母親的懷抱。
“我~不要你死!”
艾法的聲音輕猶如夢囈,哈特苦澀的笑了笑,或許這是老天對自己的懲罰吧,得償所願所付出的既是生命,哈特已經感到自己的額頭越來越燙,意識也漸漸開始模糊,若非心頭的執念強撐著,恐怕已經昏厥過去了吧!
那一箭雖然沒有直接命中心臟,卻穿透了哈特的肺葉,哈特感覺呼吸越來越吃力,胸口每一次起伏就宛如被炙熱的烈火燒灼般,火辣辣的疼。
哈特流露出濃濃的苦澀,他費力的用顫抖的手臂支撐起身體,但他失敗了。
“艾法!在我胸口,有一件屬於你的東西。”
宛如水晶般的淚珠無聲的刮落,艾法小心的將手探進哈特的懷中,摸出了一個小盒子。
她愣住了,開啟的盒子中是一根頭釵,銀亮的頭釵做工雖然有些粗糙,卻對映著火焰般活潑的氣息。
哈特牽動著嘴角想作出笑容,但滿頭冷汗與痛苦抽動的肌肉根本不聽使喚,哈特嘆了一聲,輕聲道:
“假的!只值一個銅幣!原本在羅拉德就想送給你的,但卻配不上你尊貴的身份,就好像我這麼廢物一樣,整天在作白日夢罷了!”
“配得上!”
說完,艾法將閃爍著綢緞般光澤的長髮輕輕的打了個髮髻,將頭釵插在上面,接著站起身緊緊的握住手中的魔杖,滿是怨毒的眼睛讓清秀的臉龐透出一絲猙獰的神采。
艾法的目光宛如銳利的鋒刃,劃開空間的距離直接刺在遠處冷笑的旁德爾心頭。
“啪啪……”
旁德爾下意識的避開了艾法的目光,這不禁讓他惱羞成怒,他用力的拍了拍巴掌,似笑非笑的望著哈特與艾法,陰陽怪氣的說道:
“好感人的一幕啊!莫非哈特大人與您美麗的夫人還有一些糾葛不成?不過哈特大人,你剛才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若是這樣就死掉了,我們這些兄弟或許要對您美麗的夫人稍稍失禮一點了哦!”
哈特咬了咬牙,冷笑道:
“你這個侄子太不爭氣,雖然蒙面隱藏了自己的面容,卻忘記改變聲音,我為你有這樣一個蠢貨侄子擔憂啊!”
旁德爾話語之中赤裸裸的威脅讓哈特暗自傷神,但是他不會讓任何人這樣做的。
“從現在開始,無論如何也要保護她們,在自己化為塵埃之前不能讓任何人傷害她們!”
這是哈特許下的第一個真正的誓言,就是這個誓言,讓他突然第一次感到自己的生命有了意義。
在許下誓言的那一刻,哈特還在疑惑,自己對眾女是否已經有了某種形式的感情?現在哈特已經不在懷疑了。
是該兌現承諾的時候了,自己並非沒有機會,哈特摸了摸後腰的短刀,握在手中將右手藏在背後,他需要機會,他不能就這麼死掉。
誰也沒有注意到,哈特噴灑在地上的鮮血正散發著詭異的銀灰色光芒,哈特的昏沉的頭腦猛然清醒起來,血液中隱約有種力量在支撐著他的精神不至崩潰,哈特突然冷笑道:
“旁德爾大人,在我臨死之前,是否能滿足我最後的好奇呢?你身為欽差,你自然不可能是塞納琉的殘黨,我猜你恐怕是薩非德元帥的親信吧!但是我扳倒塞納琉明顯對你們有利,但為何要苦心算計我呢?”
這確實讓哈特百思不得其解。旁德爾身為元帥親信,斷不會僅僅為了蒐集塞納琉的罪證特地從佩因趕來。若是說為了籠絡法恩,那更是大可不必這麼勞師動眾。法恩想坐穩總督的位置,恐怕還未等薩非德操心,法恩就主動靠向他了。
旁德爾笑了笑,此刻一切盡在掌握,讓他稍稍放鬆了警惕,他看了虛弱無力只剩半條命的哈特一眼,說道:
“哈特大人,因為你得到了一件不該屬於你的東西!”
旁德爾並不懷疑哈特的傷勢,剛才那一箭直接直接射中要害。雖然不會立刻致命,但哈特此刻絕對失去還手之力,被肺中的血液窒息而死,也僅僅是早晚的事罷了。
更何況肯定了哈特的真正實力後,即使哈特未受傷,以他瞳術魔法的造詣,區區一個騎士自然不會放在眼裡。
哈特的嘴唇早就失去血色,他猛的咳出一口鮮血,喘息了半天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