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哈特稍稍懸起的心就穩穩的落在了實處,他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劍技不僅沒有退步,反而遙遙跨出了一大截。力量與劍勢換轉之間,毫無一絲拖沓與僵硬。手隨心動,幾乎沒有絲毫偏差。哈特練著練著,眼前彷彿出現了一個身手高強的假想敵,哈特隨即與那名假想敵展開了對攻。
哈特這才察覺,自己原本中規中矩,大開大合的劍勢,不經意間卻有了細微的轉變,雖然招數之間依舊如炎夏的烈風,肆虐直行,但在那烈烈的劍勢之中,隱然卻夾雜著刺骨的冰寒與陰毒。
哈特的汗水落在劍刃之上,原本明亮如鏡的劍鋒竟然暗淡下來,甚至漸漸轉向銀灰之色,正沉寂在暢快淋漓之中的哈特並沒有察覺,他運起體內那已經顯得狂燥不安的血脈之力,催逼進劍身之內,體內殘存的力量慢慢與劍中那經過金屬轉化漸顯平靜深遂的力量結合,隨即劍身開始瘋狂的抽去體內的力量,就彷彿早已不堪重負的堤壩,突然露出一個缺口,接近油枯的身體承受那力量的反噬,從肉體上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劇痛,讓哈特全身每一寸肌肉,都為之顫動不已。
與肉體痛苦截然相反的是,哈特的精神前所未有的亢奮,甚至將那幾達人體忍耐極限的痛苦掩埋,哈特雙手握劍,大力向前方斬出,暗淡的長劍猛然出現銀灰色的劍光,沒入地面,再在哈特身前三尺像噴泉一樣的爆發出來,劃出寬過半尺餘,高三尺有餘的劍浪破土而出。所經之處,碎石、被雨水染透的泥塊,夾雜著青草粉碎著向外噴撒。
劍氣又一次爆發,這次卻是哈特凌空飛躍,隨著腦海中那好似本能的意志,向四周揮出旋勁。空氣中發出高速執行的劍氣與空氣之間的摩擦聲,就好似被斬斷手腳的囚徒,聲嘶力竭的吶喊。
哈特閉著雙眼,不停的喘著粗氣收劍回鞘,耗力過多的暈眩感從身疲神倦的身上傳來,哈特眼前一陣發黑,連忙用劍撐住身體,才沒有讓他當場摔倒。
院落中靜悄悄的,除了哈特粗重的喘息,再也沒有其它聲響,眾女與磐石似乎都在忙著什麼,並沒有因為院落中的反常的動靜,探頭來看。
過了很久,哈特的呼吸聲才漸漸趨於平緩,隨著血脈中,宛如溪流般蜿蜒流轉的莫名之力,油盡燈枯的身體也漸漸恢復了一些氣力,哈特長吸了口氣,細細的體會著剛才練劍的感覺。
無可否認的是,自己的力量確實增強了,甚至踏入了鬥氣的境界,但哈特卻並沒有因此得意,平心靜氣的他很清楚。剛才那兩道氣勢磅礴的劍氣,將他掏的空空如也,而且那還是情緒振奮之下,醞釀很久才施出的,哈特拖著痠軟的胳膊,隨手揮了兩劍,不禁失望的苦笑起來。
“看來將鬥氣應用於實戰,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啊!”
哈特心中感嘆道,初次體會到這種夢寐以求的力量,哈特卻出奇的沒有太多的興奮。
只有親身感受過,哈特才知道,以前僅存在自己空想中的鬥氣,威力是如何的強大。那簡直是無法用肉體之力正面對抗的力量。
哈特這時在暗自慶幸,自己以前的運氣是多麼的好,碰上的那幾個鬥氣高手,若非他們大意,如何會被自己暗算得手。想到這裡,哈特不禁有些後怕。
“看來以後下黑手之前,還是考慮一下後路的好!”
事實上,哈特純以力量的進展,並沒有表現的那麼強大。在此之前,哈特的一隻腳已經踩在鬥氣與肉體之力的交點上。
剛才那近乎劍豪的兩次隔空劍斬,九成的功勞卻要歸功於來自巴羅克的記憶與經驗。剛才那一通毫不保留的舞劍,哈特對於力量的運轉與使用的方式,幾乎是一躍千里。同時,哈特也對巴羅克的實力有了更深的瞭解,若那傢伙沒倒黴的掛掉。怕在一兩年內,絕對會晉升為聖階高手。
想到這裡,哈特長長的出了口氣,擬化的可怕之處,直到這時哈特才真正體會到,除了肉體的力量無法模擬外,他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若是在同等力量作為基礎,甚至能百分之百的複製出對方的戰鬥技巧。
新獲鬥氣的哈特,心頭卻升起一陣濃濃的沮喪。在劍術的理解上,與一名劍豪也不相上下,雖然他對於巴羅克的記憶尚未完全融會貫通,他僅僅是能施展,無法全部理解。此刻,他就猶如一個億萬富豪,突然發現自己能隨意支配的資產,只有區區幾萬金幣一般。
強烈的反差,憋的哈特有些喘不過氣來。
哈特盤腿靠在院落中的大樹下,仔細搜尋了一遍巴羅克的記憶。沒有放過任何一處細節,但讓哈特感到失望的是,他並沒有從巴羅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