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公里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任意一個聖階強者,都不過眨眼的功夫。可要做到如赤血這樣將本身鬥氣完全壓制,僅憑肉體的力量,那就幾乎是奇蹟了。
連處刑長都沒預料到,赤血竟然隱藏瞭如此強悍的實力。雖然身受重傷,他的靈覺並沒有因為傷勢而衰減。赤血扛著自己狂奔的這一路,肌膚相貼中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赤血潛藏在肉體之下的力量。
那種力量,或許無法和他全盛之時相提並論,但也遠遠超過他對赤血的瞭解。更讓他疑惑不解的是,一路之上,處刑長並未察覺到有人在追蹤,赤血壓制鬥氣刻意隱蔽行蹤的舉動,實在讓他費解。
連喘了幾口氣,處刑長稍稍恢復了一絲氣力,他掃了赤血一眼,問道:“為什麼帶我來這?若是我不在場,天知道法恩會幹出什麼蠢事!”
赤血微微一笑,說道:“大人,你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
這是處刑長執掌埋葬機關後,第一次看道赤血的笑容,這讓他冰冷的內心,微微升起一絲暖流。
妖族並非毫無感情,天生冷血的機器,很多人類看來殘忍無情的行為,只是他們處於不同的立場,所做出的選擇,就如奪取了巴羅克記憶的哈特,他能感受到外表冷漠殘忍的巴羅克內心的溫情。
或許力量的衰退,讓精神也動搖了吧?
“謝謝!”
處刑長一反常態的沒有責怪赤血,他蒼白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處刑長甚至想不起來,上一次自己沖人道謝,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大人客氣了!”赤血依舊是那副淡然的笑容,他說道:“大人用不著擔心戰局,因為~~在大人敗於卡蓮之手後,一切就已經是定局。”
聽到赤血的話,處刑長愣了愣,他實在不明白,赤血為何會說出這樣反常的話。
在他看來,即便自己敗亡於卡蓮劍下,戰局也不會發生多大的轉變,充其量,不過是卡蓮帶著南蒙斯女皇殺出一條血路,獨自逃脫而已。
卡蓮這種程度的強者,若她全力保護一人逃離,沒有任何方法可以阻止,在獲知卡蓮就在佩因城的訊息後,處刑長早就作好了,出現這種情況的心裡準備。
這場戰爭在處刑長看來,不過依照命令列事罷了!至於教皇,乃至教皇之上的長老會,抱著什麼樣的目的,他根本懶得去猜。法恩能否取代南蒙斯女皇,未來南蒙斯會發生什麼樣的變故,處刑長毫不在意,他接到的命令——只是協助法恩攻下佩因城。
想到這裡,處刑長暗自嘆了口氣,正作著皇帝美夢的法恩根本不知道,他其實是一個棋子,一個有些用處卻隨時可以捨棄的棋子。只是處刑長想不通的是,為了扶持這個棋子,長老會下的本錢,似乎大了一點。
赤血從處刑長的臉色上,看出了什麼,他淡淡的說道:“大人是不是在想,法恩聯軍已攻入皇城,守軍腹背受敵,數量又遠遠遜色,這樣下去,怎麼可能出現變故呢?”
見處刑長露出詫異的表情,赤血的嘴角微微上揚,接著說道:“或者是大人懶的考慮這些瑣碎的小事。大人是在疑惑:為什麼只為攻下一座孤城,教皇陛下會讓機關精銳盡出。誠然,佩因城會出現這麼多頂級強者,是讓人吃驚。但是,教皇陛下作出這個決定時,我們還不知道這一切!”
大量的失血,讓處刑長的精神漸漸模糊,他已經感覺到,往日清晰的思路,現在越來越遲鈍。
“你是說,陛下最初的目標是拉爾?”
赤血笑道:“區區一個騎士王,又怎會妨礙我族的大計呢?”
“我族?”
“對,我族!莫非大人忘記了,自己身為高貴的暗妖一族的榮耀。哎!真是可悲!”
處刑長面色劇變,他死死的盯著滿面笑意的赤血,一字一頓道:“你不是赤血?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赤血笑道:“和大人比起來,我不過是個小角色。只不過,我這個小角色,今天卻要送大人一程了。”
話音剛落,赤血笑容盡去,滿面殺機,他冰冷的雙眸,迸射出刺骨的寒意,若隱若現的血色鬥氣,已凝聚在抬起的手掌上。
處刑長冷冷的看著即將出手的赤血,生死關頭他突然明白了一切的始末。
處刑長仰首長嘆,傾瀉出無盡的心酸與無奈:“原來,長老會一直對我不放心!從始至終都將我視為禍患!”
“一切不都合情合理嗎?畢竟你曾是前任大長老,費麗希亞的心腹。”
“我才是真正的棄子!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