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肉眼與靈覺都無法感受到他的存在。
完成這一切後,哈特才有閒暇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座無比寬廣的地下神殿,篆刻著歲月痕跡的巨大石柱延綿數十公里,空間之大,幾乎可以將整座佩因城裝在其中。神殿的地面鋪砌著閃爍妖異光色的紫金石,空氣中彌散的元素之力,濃郁黏稠的接近實質,幾乎讓人無法喘息。在神殿的中心,直徑足有數公里的巨大的穹頂,投射下一道近乎於黑色的光柱,它無聲的落在地面上複雜無比的魔法陣中心。
在構成因果概念的魔法陣外環,均等的突出著代表規則的六芒星尖角,六個或熟悉或陌生的人影站在其上,唸誦著昂長晦澀的咒語。隨著充斥在神殿中的咒語,六種顏色在六個人影身上閃爍著,最終衝向魔法陣的中央,匯入穹頂投下的黑色光柱中。
那六個人影中,除了毫無懸念的成為魔王的比克外,還有一個熟悉的身影,讓哈特幾乎忍不住要喊出聲來,因為他對那個身影實在太熟悉了。
那是悠妮,一個懷著他的骨肉,一個被命運捉弄的可憐妖族女孩。
即便映入眼中的悠妮,已經和當初全無二至。她不再是戴麗爾的面孔,一頭黑色垂地的長髮掩住了半張臉龐,可從長髮間隙露出的倩麗五官,已經足以讓哈特心驚動魄,為之眩暈了。
那是悠妮從未展現在他面前的真面目,即便是如膠似漆的幾日纏綿時,她依舊是化身為戴麗爾,哈特隱約能猜到悠妮這樣作的原因。
她在害怕。
她質疑著自己對她的感情,同樣也質疑著她對自己的感情。過往的經歷對她而言實在太過沉重,她沒有勇氣真正去敞開心扉,接納另一個人的存在。
也只有化身為戴麗爾,才能讓她安心。因為她膽怯的內心下意識的認為,只要她化身為旁人,不管是得到還是失去,最終的結果都不會傷害到她。
或許,這一切地責任都在自己吧!除了最終相處的那段時日,他何曾將悠妮放在心上,他甚至一度將悠妮當成可以利用的物件。
悠妮曾經是在騙他,可是最後她袒露了心聲,她怯生生的伸出了手,祈求自己能將她從深陷的過去拉出來。可是自己呢?何曾付出過真心,與悠妮的相處中,肉慾的歡愉又佔了多大的分量呢?
即便是最後,他還是欺騙了她,離開了她,拋棄了她。
他為自己找到一個多麼光面堂皇的藉口,他從來沒有考慮過悠妮涉險,隱藏在戴麗爾身邊的真正原因。
僅僅只是報復嗎?
真的只是報復嗎?
哈特的眼睛緩緩的滲出水霧,那不單單是愧疚,也不單單是悔恨……
透過悠妮的身體,他甚至聽到了,悠妮被身體中另一個強大存在壓制住的靈魂,正在無助的求救聲。
“傻丫頭!”
哈特握緊了初之誓約。
“對不起……”
他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那樣憤怒,從他靈魂最深處孕育而生的滔天怒焰,正燒灼著他。他放開了隱蔽的氣息,衝向佔據著悠妮軀體的存在。
哈特的憑空出現,讓六個正在掌控魔法陣的深淵魔王為之一震。主導儀式的“悠妮”,大聲喊道:“快攔住他!”
其實並不需要“悠妮”開口,站在魔法陣之外的妖族老人早在發現哈特時,就已經出手了。
僅僅是幾個簡單的位元組,一道黑氣凝聚的暗黑長槍已經向哈特襲去。老人並沒有等待下去,他在丟出長槍的同時,一個繁複的規則法陣即已成型,眨眼的功夫,無數的黑色長槍暴風雨般像哈特撲來。
面對鋪天蓋地呼嘯而來的黑色長槍,哈特以初之誓約為盾,硬生生劈開“槍”的河流,逆流而上,只是那邊的妖族老人攻擊僅僅是個開始。
他雙手虛空劃了一個半圓,六面費麗西亞曾經施展過的菲爾倫多之盾,將他的身軀的上下四方全部包裹起來,哈特霸道無匹的一劍斬在菲爾論多之盾上,竟然僅是讓這無形之盾劇烈震動了一下,沒有一切而開。
更讓哈特驚訝的是,老者的周圍突然出現了無數菲爾倫多之盾,在相互的作用下,五十多個十幾米高的鋼鐵傀儡具現在哈特身邊,並揮舞著巨大的拳頭,砸向哈特。
能如此神乎其技的使用菲爾倫多之盾,憑空具現“鋼鐵傀儡”,妖族老人的身份已經昭然若揭,他是妖族的大長老。
獲知妖族老人的身份後,哈特更加憤怒了,眼前這個冷血無情的人,竟然將自己親生女兒獻給深淵魔王作身體,他簡直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