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始終穩穩保持著與哈特手掌半寸的距離。
“這是……”
這古怪的東西或許旁人不明所以,但對於哈特來說,實在是太熟悉了。
因為這古怪的東西正是剛才被哈特遠遠丟棄的契約。只是此刻的契約猶如空氣,不在具有實質,契約上那歪歪扭扭,密密麻麻的文字,是那樣的眼熟。
那是哈特的筆跡。他花了大半晚上的時間,苦苦思索用來合法的欺壓戴麗爾的契約條款。只是現在,條款中的那些文字不在具有墨水的渾厚,它們猶如一條條扭曲成團的銀灰色小蛇,閃動的絲絲光彩。
“這是……這該死的魔法契約。”
哈特撕吼咒罵,發洩著自己的居喪與怒火。
懸浮在他手心的古怪東西,哈特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那正是自己家族唯一擅長,並還讓他惹上“天大的麻煩”……
因為那張讓他視為不安的根源——卡蓮的那張終生賣身契,就和眼前東西呈現的特徵一模一樣。
雖然哈特並沒有經歷過魔法契約的簽定過程,或許更準確的說,上次簽定契約的時候,因為他年紀太過幼小,對此根本不可能存有印象。
但那毫無差別的,彷彿與自己血脈連線在一起的味道,不容他作出懷疑。
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就因為卡蓮那張他自認為給他帶來潛在威脅的契約,家族中那本被父親稱為祖先流傳下的最有價值的珍寶——記載著如何研習古怪契約的厚厚筆記,被哈特視為禁書絕不觸碰。還連帶的,甚至連家族的藏書室都幾乎被他列為禁區。
除非哈特實在閒的發慌,為解悶偶爾去翻騰幾本騎士小說來消磨時光外。他從不踏足那塊地方。但即使是為了尋找那些讓自己精神得到亢奮的小說,他每次依舊來去匆匆,從不願在那擺滿高高的,幾乎要頂住天花板的書架的房間裡多呆那怕一秒。
如果不是那位不知多少代的可愛先祖遺留下的騎士小說,哈特根本不會進踏進藏書室的大門一步,而藏書室給他留下的唯一印象,也就是那些小說了。
想明白事情的原本,哈特牙關緊咬,情緒之火盤旋於心頭。
但在暗自惱怒了一陣之後,哈特心頭不禁泛起濃濃的疑惑。
原本普通的契約是出了什麼狀況,讓它變成該死的魔法契約。他記得簽定的過程根本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記得小時候,父親也曾經依稀提到過,那些契約的簽定是要遵循嚴格到幾乎苛刻的流程,否則根本不會成功,那是幾乎將巧合完全屏棄的過程啊!
不知過了多久,哈特才漸漸將自己從居喪的泥潭拔出,
雖然此刻,哈特還不清楚,自己即將有何得失,但是懊惱過後的他,已經懶的去思考了。事後糾結的思索那些雲霧繚繞的問題,只會讓他感到厭煩。
他開始自我安慰起自己,魔法契約雖然有著無法預知的不確定性,但是對於明文寫上去的條款,其強制的約束力遠遠比普通契約要大的多。
從這個方面來看,簽定如此契約,自己從戴麗爾身上得到的好處似乎更大一些。但是所謂的安慰卻並不能讓哈特安心,他早已習慣,在潛意識中將凡事都做最壞的打算,這是無法憑本體意志思維去控制的。
就好比現在,哈特絕對不相信,波薩有如此好心,會提自己著想。他肯定有辦法從自己身上敲到好處。
哈特不禁長長的嘆了口氣,努力搖了搖頭,暫時將讓他心神不寧的東西丟擲腦外。
平復下跌宕起伏的心神,哈特站起身來,開始有心思觀察剛落入自己手掌心那美麗的小獵物。
這時,他才突然遲鈍的發覺,戴麗爾目前的狀況似乎有些反常。
只見戴麗爾靠在牆角,那美豔脫俗的軀殼彷彿失去魂魄一般,原本如深邃湖水般的雙目毫無神彩,痴痴的注視著剛才契約掉落的方位,人偶一般的呆立在著。口中不斷重複著,默默的不知道在嘀咕著什麼。
“真是沒見識的土佬帽,連魔法契約都沒瞧過,這點小事就被嚇住了,真是沒出息。”
哈特喃喃自語著,譏笑著被“嚇傻”的戴麗爾,完全忘記,剛才自己那慌亂的德行,似乎比戴麗爾也出息不到那去。
看到戴麗爾的傻傻樣子,哈特不由感到好笑,他心頭突然湧現出作弄戴麗爾的念頭,而這個念頭一經出現,哈特就在也抑制不住了。
“或許,這還是個佔便宜的好機會,現在菲迪嬸嬸起了疑心,自己能’光明正大’下手的機會肯定不會太多。恩!她的那裡似乎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