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特接著僱了雜貨店老闆吉索的馬車,雖然他左看右看,對那輛明顯是拉貨改裝的簡陋馬車萬分不滿,但油桐鎮上下除了吉索這輛殘破的馬車外,別無分號,哈特雖然心頭抱怨連連,卻也只得心不甘情不願的去套錢。
讓哈特竊喜的是,吉索經常出外進貨,倒比其他鎮民多了份遠見,知道哈特大人此去的目地,連忙推脫,將馬車免費借給哈特,順便還搭上一匹年老力衰的老馬。
有便宜不佔的絕對不是哈特的風格,吉索心頭打的那點小算盤,哈特何嘗不心知肚明,吉索的識相轉變更加深了他對即將獲得的權利憧憬。
但這並不代表哈特就打算對吉索法外開恩,該交的稅,他依舊不會少算一分一毫。
事實上,即使是白送,哈特也沒打算僱那輛有損他騎士顏面的破馬車,只是不久前,自己天真可愛的小女僕莉噢聽到這個訊息,立刻死死纏住哈特,非要一同前往。
哈特一時心軟不禁答應了下來,但很快他就後悔了,往返至少3個月的旅程中,身後多一個拖油瓶,那可是一筆不小的支出。
他更擔心的是,自己那頭小笨龍太過單純,如果一時不查被人拐跑,那自己的輝煌大夢就徹底泡湯了。
只是拖油瓶有何嘗只有莉噢一個,聽到這個訊息,戴麗爾美麗的大眼睛眨呀眨的,不知再打什麼主意,竟然也死活粑賴的要跟隨前往,美其名曰貼身照顧哈特,但哈特對她所謂的照顧卻大不感冒,
自戴麗爾來到城堡工作以來,家中的易碎品就連連遭殃,不到半月間,打碎的碟碗盆罐就堆了近半車。
至於戴麗爾笨手笨腳的照顧,哈特更是大感吃不消,如果不是對戴麗爾那絕世仙姿動著邪念,他早就將這個敗家的女僕掃地出門了。
每當哈特前驅請教修頓劍術,望著神采奕奕的修頓,他心頭就暗生疑惑,以戴麗爾那能將開水錯當溫水,端來給自己洗臉的恐怖,修頓病重時竟然安然無事,確實是件不可思疑的事。
臨行前,修頓倒是好好交代了一番,並狠狠的給哈特硬灌了一堆注意事項,心情激噪的哈特左耳進右耳出,修頓說完沒多久,哈特腦中就幾乎丟的乾乾淨淨。
管家哈恩原本也要隨同,心疼錢袋的哈特自然死活不肯,身邊有兩個嬌俏的女僕還能給自己充充門面,可哈恩那張土的掉渣的農夫臉,除了丟自己的面子,簡直一點正面效果都沒有。
見無法改變哈特的意願,哈恩嘆了口氣,從房中取出一個長長的木匣遞向哈特,一臉受主託孤的悲壯。
“哈特少爺,這是老爺離開前留下的劍,家族的傳家之寶——布露斯塔德之劍,老爺讓我在你成年的時候轉交給你。”
哈特發誓,自己從未聽說過家族有這樣一件,名字低俗的傳家寶,他欣喜的小心接過木匣。
木匣遠比哈特料想的沉重,哈特顫抖的開啟木匣,卻差點被眼前所見弄岔了氣。木匣所裝之物那裡稱的上劍,那完全是一根泛著鏽痕的鐵棒,唯一不同的僅僅是多了個護手而已。
想到自己錚亮鎧甲上懸掛著這樣一根破鐵棒,去參加受勳儀式,哈特額頭不禁泛起青筋。那豈不是讓他被其他貴族笑死。
深受哈恩照顧的哈特不忍當面拒絕,只得裝出一副慎重的模樣掛在背後,心頭卻打定主意,一離開小鎮就隨便找個鐵匠賣了,那鐵棒挺沉的,應該還能換幾個銅幣。
油桐鎮外的樹林中,身騎白馬。鎧甲罩身的哈特,一身灑脫的藍色短袍遮掩住胸甲那道醜陋的痕跡,這是他參照那群騎士的裝束,專門在鎮子的服裝店訂做的。
哈特回頭望向遠處含著熱淚,揮手依依惜別的菲迪,心頭一酸,一瞬間他甚至想回轉馬身,奔回菲迪,好好的安慰從小就細心照顧自己長大的嬸嬸,哈特苦笑著嘆了口氣,揮了揮手,雙腿一夾馬腹趕到馬車前。
身後隱隱傳來菲迪最後的聲音:
“再見了,保重……”
哈特差點在後面加一句“來生再會”,僅僅是去繼承家族的頭銜,卻搞的跟生離死別一般傷感,哈特熱淚盈眶之餘暗自好笑,菲迪嬸嬸也太小資情了。(
撫平心頭淡淡的感傷,哈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懷著橫刀躍馬的豪情朝心頭嚮往之地進發。
望著磕磕絆絆蹣跚緩行的馬車,哈特深深後悔聽信了戴麗爾的話,他早該猜出,以戴麗爾往日的笨模樣,怎麼可能勝任車伕這種技術要求不低的崗位。
出發前,戴麗爾自信慢滿的拍著高聳的胸脯,聲稱自己對駕御馬車很有經驗,哈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