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內鬥的環境下,士兵的忠誠已經不再重要,一個更有說服力的噱頭,或更舉威望的領袖號召,足能輕易瓦解現有的一切。
只有聖殿騎士是迪南手中唯一不會動搖的力量,他很清楚這一切,因此迪南率軍行進的極為迅速,連夜下來,士兵們幾乎沒有進行過休息。
手下這些南蒙斯土生土長計程車兵,時間拖的越久,變故的機率就越大,因為誰也不能保證,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事實上,禁衛軍與聖殿騎士一路上,除了在進攻內城城門的時候受到了魔法炮的轟擊,而造成了一定傷亡外,幾乎沒有碰到像樣的抵抗。
“大人!這是最後一道阻隔了!攻破了它,我們就贏了!”聖殿騎士團副團長里斯仰望著遠處雄偉堅厚的城牆,眉頭漸漸皺了起來,他仔細觀察著,憂鬱了片刻,小聲問道:“大人,有些不妙啊!內九城上竟然也架起了魔法炮。要不,我們將內城城牆上剩餘的魔法炮全部拆下來,雖然地脈無法再為魔法炮提供能量,但儲存核中的能量仍然能提供一次滿功率的發射,這足以攻破他們的防禦系統,大人您看呢?”
“那會造成誤傷!而且我們也沒有時間!”迪南看了看城牆那烏黑的炮口,不禁嘆了口氣,回答道。
還是自己來吧!但面對眼前的魔法防禦系統,迪南決心傾盡全力,在一擊內將其癱瘓,在他眼中,唯一的對手只有不知情況的薩非德。
迪南深吸了口氣,揮手示意身邊的親衛退開,他高舉起火焰劍,周圍的空氣彷彿被撕扯般瘋狂的向火焰劍湧來,將它完全包裹住,接著沖天的火焰與凝為實質的黃金斗氣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片火紅中閃爍著金色異芒的火焰蓮花。
陰暗的夜空,也被迪南的孕育著全部力量的前奏點亮,望著城頭上宛如潛藏在陰影中的巨獸般的大型魔法炮,迪南嘴角漸漸的繃緊,凝重的神彩彌散在他冰冷的目光中,黃金般的鬥氣如熊熊升騰的火焰般,縈繞在全身,預示著即將進攻的訊號。
但未等迪南將已經完成的強大力量釋放出去,圍繞在城牆上,宛如實質般的魔法元素竟然開始快速的消散,接著是一陣震而欲聾摩擦聲。
即使相隔裡許的距離,但在寂靜無聲的夜晚,那好似缺少潤滑的沉重齒輪轉動,所帶來的聲音,卻清晰地傳蕩在每一個人的耳中。
“莫非城內發生了什麼變故?”
以迪南的眼力,城頭的一切清晰地映入眼簾,卻見城牆上密密麻麻計程車兵竟然不知得到什麼命令,竟然開始散去,迪南甚至看到操縱魔法炮的炮手,也從炮臺的基座上走了出來。
城頭上的異狀,讓迪南收回了凝聚在劍身土的恐怖力量,他靜靜的望著被烏雲的陰影所籠罩的城頭,正打算靜觀其變。
片刻之後,讓迪南連同所有士兵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隨著那好似齒輪摩擦的巨大聲響的結束,數十噸精鋼鑄造的鋼閘鐵門,竟然漸漸離開了深陷的鋼鑄四槽,被重新吊回城樓,幾個身著中央軍盔甲的騎士,搖著一面白旗緩緩的走了出來。
“開門了,投降了!他們一定是被迪南大人嚇軟了腿!”
不戰而勝的喜悅轉瞬間就傳遍了全軍,每一個士兵都在高聲歡呼,扯著嗓子喊著迪南的名字,對於這些普通計程車兵而言,能免去那可怕的魔法炮的威脅,才是最值得慶幸的!
※
走廊中靜悄悄的,沒有聽到絲毫的聲響,已經臨近半夜,或許眾女與磐石已經睡著了吧!
恢復了原本相貌的哈特,駐足在戴麗爾的房門口已經有些時間了,但他一直沒有鼓起勇氣去敲門,哈特甚至開始後悔起來。
獲取了巴羅克的記憶後,哈特對目前局勢的瞭解,遠比以前透徹的多。哈特很清楚,即使今夜一切順利,救出了薩非德甚至成功幹掉多夏,戴麗爾要走的路還很漫長,並且更加波折。
哈特眼前突然浮起一幅栩栩如生的畫面:戴麗爾站在一條波濤洶湧深不見底的大河前,她的身前只有一座狹窄並溼滑的獨木橋,而她的腳下,泥土雖然焦黃卻不乏生機。
戴麗爾尚未邁出第一步,自己真要從後面推她一把嗎?雖然對岸景色迷人,但值得嗎?
或許只有戴麗爾才有資格選擇。
“咯吱!”
就在哈特猶豫不決之時,緊閉的房門卻從裡面開啟了,毫無心理準備的哈特不禁向後退了一步。
戴麗爾斜依在門前,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平靜的望著哈特,看上去似乎和平日沒什麼兩樣,但哈特卻注意到,她抿著的嘴唇有些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