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到了錢眉的家,樓下已經有不少人聚集,一打聽才知道都是小錢的親戚朋友,錢眉忽悠他們買了幾百萬的理財產品,現在正堵著門討債哩。
馬國慶帶著王玉蘭往前擠,發現樓道里也全是人,好不容易到了門口,家裡更是熙熙攘攘人頭攢動,錢眉的父母愁眉苦臉,不停的賠禮道歉說小話,欠債的親戚們橫眉冷目,非要錢眉出來說話。
“孩子嚇著了,她才二十多歲不懂事,沒經過這個啊。”錢父陪著小心道。
“忽悠我們的時候可挺懂事的,讓她出來!”親戚們吵嚷著,看架勢不出來就要打人了。
馬國慶亮出警官證,四下晃了晃,群眾們果然靜下來。
“讓小錢出來把話說清楚,大家也不會為難她的。”馬國慶道。
錢父無奈,去敲女兒房門,敲了一陣子沒人應聲,有人嘀咕:“不會跑了吧?”
“明明在屋裡的。”錢父有些擔心,加大拍門的力度,依然沒反應,轉動門把手,是反鎖的。
錢母翻箱倒櫃找出鑰匙開了門,只見錢眉躺在床上,兩眼緊閉一動不動,桌子上倒翻著安眠藥瓶子,還有一份遺書。
“快救人!”馬國慶喊道,拿出手機撥打120,錢父將女兒抱到樓下,送上急救車送醫院洗胃去了。
救護車警笛聲漸漸遠去,討債人群也都散了。
“錢眉,錢眉,這回錢真的沒了。”王玉蘭喃喃道,精神有些恍惚。
馬國慶再帶著妻女趕去呂建賢家,但身份證地址並不是呂建賢的居住地,這裡只有他的父母,同樣也面對大批討債人群。
“我兒子不住這裡,他很久沒回家了。”呂父向大家解釋著。
“打電話讓他回來,不然我們就不走了。”大家七嘴八舌,怒容滿面,從他們的對話中可以得知,最少的都損失了七八十萬,王玉蘭那二十萬根本不算事兒。
馬國慶見狀拉著妻女退了出來,這種情況下就算呂建賢出面也解決不了問題。
“等明天去經偵支隊報案吧,走法律程式。”馬國慶安慰妻子道。
一夜無眠,第二天早上,馬國慶和同事倒了班,帶著王玉蘭去市局經偵支隊找熟人,他公安學校的老同學現在是經偵支隊的副支隊長,說話比較管用。
“老馬,今天光這個案子就接待十幾批人了,暫時還不能立案,因為漢威公司並不涉嫌欺詐,我建議你們去法院起訴,強制執行,這樣還靠譜點。”副支隊長推心置腹一番話,馬國慶深以為然,道了謝,奔著法院就去了。
法院門口同樣人滿為患,都是來起訴漢威公司的債主,法院工作人員應接不暇,勸大家先回去,整理資料聘請律師,一步步按照正常程式來。
沒轍,馬國慶兩口子只好先回去收集證據,正好所裡出點事讓馬國慶過去處理,王玉蘭一個人在家裡整理材料,她心裡堵得難受,中午飯也沒吃,整理了合同正打算去小區門口影印,忽然樓下上來一群人,看了看門牌號碼說就是這裡了。
“你們找誰?”王玉蘭莫名其妙。
“你是房主?”來人問道。
“是啊,怎麼了?”
“這房子抵押給我們了,你趕緊搬走吧,騰空了我好賣房子。”來人道,後面跟著一幫人,刺龍畫虎的都不是善類。
王玉蘭趕緊關防盜門,卻被來人一腳別住,推開走了進來,亮出房證說:“漢威公司欠我錢,拿這座房子抵債,你是叫王玉蘭吧,我這兒有你親筆簽名的授權書。”
“漢威也欠我的錢啊,怎麼能拿我的房子抵債!”王玉蘭快瘋了,屋漏又逢連夜雨,二十萬存款打了水漂不說,連唯一棲身的房子都要被人收走,這還了得。
她趕緊打電話給馬國慶,平時老馬手機都是二十四小時開機的,這會兒居然關機,急得王玉蘭汗珠滾滾而下,又打給女兒:“凌兒,出大事了,一幫人來收咱家的房子!”
馬凌正在駕駛公交車,她臨危不亂,問清楚情況之後道:“媽,你堅持住,我馬上找人過去。”
劉漢東正在廠裡給學生們上課,他託關係從報廢場弄來幾臺汽車發動機作為教具使用,聽課的不光兩個徒弟,還有闞萬林等黑車司機,對他們來說,多學習一些汽車原理,關鍵時刻自己能修理是很有幫助的。
忽然手機響了,劉漢東看了看號碼,果斷接了:“領導,有什麼指示?”
“有人到我家鬧事,你趕緊去看看!”馬凌的聲音很急切,背景音是車水馬龍。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