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趕過去一看,是張生面孔,三十來歲年紀,穿的很隨意,大褲衩加拖鞋,手上帶著紫檀佛珠和翡翠扳指。
“我關濤,中午有事沒能過去,不好意思了。”男子向他伸出手。
“你好,坐吧,喝點什麼。”劉漢東和他握手,感到對方的手溫暖有力。
“濤哥剛到,已經安排服務員拿酒去了。”陪坐一旁的江浩風道。
關濤說:“剛才和小江聊過了,消防支隊那幫夥計純粹瞎胡鬧,故意找茬也不是這麼玩得,我和他們參謀長很熟,一個電話就解決。”說著拿出手機,居然是個老掉牙的諾基亞,當場打了個電話,哼哼哈哈說了幾句,掛了道:“沒事了,可以營業了。”
江浩風說:“罰款單怎麼辦?”
關濤笑道:“罰款單要麼你撕了,要麼留著告那幾個小子,一告一個準,他們這叫違規執法,一沒封條,二沒檔案,就是故意整人。”
江浩風恍然大悟:“我也沒經過這個,被他們一唬就慌神了。”
“遇事不能慌,找準路子,找對人,一次性砸倒……”關濤很健談,滔滔不絕的說著,服務員送來兩瓶xo,一群公主進了房間,倒酒伺候,關濤左顧右盼:“陪酒的呢?喊幾個過來助興。”
江浩風說:“這不怕查麼,都放假了。”
關濤哈哈大笑:“打電話叫回來,都說了沒事了。”
江浩風半信半疑,但還是打電話叫了幾個小姐過來陪酒,關濤酒量不錯,和劉漢東推杯換盞喝了不少,正喝到酣處,劉漢東覺得褲兜裡手機在震動,於是到外面去接電話,是王星打來的,說和那條街上的佛爺聯絡過,那個時間點確實有人幹活了,但偷的不是你的錢包,是個女士錢夾,更沒人偷手錶,因為戴名牌手錶的人都不會坐公交車,所以現在的小偷都不練這個技術了。
劉漢東納悶:“那我的錢包和手錶哪去了?”
“這個真不知道,盜亦有道,他們不會騙我,興許是有人撈過界吧,這兩天你去當鋪瞅著點,興許能發現。”
這條線索斷了,讓劉漢東很是喪氣,暗下決心從明天起上街抓小偷,非把這個毛賊抓到不可。
喝酒唱歌完了之後又去夜市吃燒烤,喝的醉醺醺回到家,倒頭就睡,第二天依然沒去上班,正要開車回江北補身份證,忽然接到準岳父馬國慶的電話,讓他到派出所來一下。
劉漢東趕到派出所,馬國慶拿出一個信封丟過來:“看看是不是你的東西。”
拆開一看,正是自己的身份證、銀行卡。
“小偷給你丟郵筒裡了,郵局轉給派出所,你的大名系統內無人不知,人家就給送過來了,下次小心點。”馬國慶以教訓兒女的口氣說道。
“知道了,下次一定注意。”劉漢東很詫異,這小偷還挺有職業道德,但即便如此還是得把他抓到,破案的辦法已經有了,就從郵筒入手。
現在網路發達,平信基本上沒人使用了,郵政局分設各處的郵筒也大大縮減,只保留郵政局門口僅有的幾個,只要調取附近治安攝像頭就能查出是誰幹的。
在馬國慶的幫助下,劉漢東調取了郵局所在地派出所的監控錄影,還真被他找到了,此人很自然的走到郵筒前,將信封塞進去,扭頭就走,他戴著遮陽帽和墨鏡,看不出面容,服裝也很平常,看不出特色,這樣的人丟在人堆裡就找不著,無處可尋。
沒辦法,劉漢東採取了最笨但是最穩妥的辦法,買了一個皮夾子裡面塞滿草紙,放在屁股後面的口袋裡,露出老大一截,專門在公交車站臺上晃悠,一邊走一邊留意周圍人群,他特地戴著大墨鏡,很好的遮擋住了自己的視線。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真被他發現了扒手的蹤跡,小偷和正常人不一樣,其實只要仔細觀察就能看出,一般人的眼神是很散的,小偷卻有著明確的目的性,盯人,準確的說是盯人的口袋,手機、錢包、金項鍊都是他們的獵物,而且小偷都穿的比較有特色,絕不穿跑不快的拖鞋、皮鞋,而是運動鞋為主。
劉漢東假裝看公交站牌,卻從旁邊不鏽鋼金屬柱子的反光上鎖定了身後兩個人,這倆毛賊盯上了自己屁股後面的錢包。
公交車來了,劉漢東假裝上車,頭也不回,通常人在擠公車的時候注意力會放在前面,忽略被擠壓的感受從而失竊,而劉漢東的注意力全在身後,口袋裡一鬆,他當即回頭,一把扼住那人的脖子,劈面一拳,打的他滿臉桃花開。
旁邊人都愣了,只有小偷的同夥裝模作樣義憤填膺道:“你幹嘛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