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冷冷清清,沒什麼準備,大伯一家人也沒來,爺爺坐在竹躺椅上孤獨的看著電視。
和往常一樣,劉漢東下廚做飯,將帶來的菜熱一下,又下了一鍋餃子,熱騰騰的端上桌,電視裡春節晚會已經開始了。
爺爺從櫃子裡拿出一瓶陳年茅臺來說:”小東,今天喝這個。”
“八二年的茅臺,比我年齡都大,是不是太奢侈了?”劉漢東看著酒瓶嘖嘖稱奇,爺爺藏了不少好東西,小時候他還在枕頭底下翻出過勃朗寧呢,這瓶茅臺也只是爺爺眾多藏品之一。
“爺爺沒多少年活頭了,過年不喝,啥時候喝,開!”爺爺雖然老了,依然保持著金戈鐵馬說一不二的軍人風範。
劉漢東開啟了茅臺酒,酒香四溢,門外傳來嚷嚷聲:“什麼酒,這麼香!”原來是大伯一家人來了,他們也是吃過飯來的,陪老人家過個年,看看晚會。
劉家人在圓桌旁落座,電視裡的朱軍開始煽情,大家喝著酒看著電視,氣氛有些沉悶,過了一會兒,大伯說話了:“爸,漢南處了個物件,人還不錯,就是嫌咱們漢南沒房子……”
“嫁人是嫁房子麼,這樣的女子,不要也罷。”劉驍勇正色道。
大伯被堵了回去,不說話了。
大伯母說:“爸,您說您老存那麼多錢幹啥,放在銀行裡利息那麼低,不如拿出來放債,十二點五的利息,按月領利息,絕對穩妥。”
劉驍勇道:“***什麼時候允許私人開銀行了?”
大伯母說:“省城漢威融資公司在咱江北的分公司,正規企業,規模很大的,幾十億的資產,比銀行還有錢。”
“我看是騙子吧。”爺爺雖然老,一點不糊塗,“現在經濟形勢這麼差,哪有這麼高的利率,肯定有貓膩。”
話不投機半句多,大伯一家人這頓飯吃的索然無味,招呼在沙發上玩手機的兒子:“漢南,別玩了,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了。”
大伯一家人走了,屋裡又冷清起來,劉驍勇拿起酒瓶:“小東,咱爺倆把這瓶茅臺消滅掉。”
除夕就這樣過去了,大年初一早上,馬凌就打來電話拜年,劉漢東還特地開啟擴音讓爺爺聽聽未來孫媳婦的聲音,馬凌打過電話後,陸續又有好多朋友打來電話拜年,其中包括美國打來的越洋電話,舒帆還惦記著這位大哥哥呢。
春節只有短短六天假期,劉漢東和一些江北籍退伍的戰友聚了聚,依著媽媽的意思,穿著警服陪著她去拜訪了一些老同事、老朋友,無非是炫耀兒子考上了省城的特警,這些退休的阿姨大媽們難掩羨慕之色,紛紛主動提出給劉漢東介紹物件。
“我兒子已經找好物件了,省城公交公司的駕駛員,正式工。”媽媽驕傲地說。
劉漢東只是三年期合同制特警,沒有執法權,沒有正規警號,但在媽媽眼裡,兒子儼然就是正兒八經的警官了,劉漢東也故意不去提聘用制民警這一茬,且讓老人家自豪一回。
假期很快結束,劉漢東返回省城,將富康寄存在鐵渣街上,自己去了警校參加為期三個月的封閉式集訓。
這個冬天有些冷,一百五十名學警穿著單薄體能訓練服站在寒風呼嘯的大操場上集合,張亞森脖子上掛著哨子,穿一身藏青色作訓服站在他們面前,開始講話。
“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國家暴力機器中的一份子了!三個月的封閉式訓練,不許請假,不許擅自離開,訓練期間不許攜帶通訊工具,不服從紀律者,一次批評,二次記過,第三次,直接開除!”
隊伍一片沉寂,沒人敢悄悄說話。
張亞森兩鬢斑白,目光銳利,嚴厲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語氣卻和緩了許多:“我知道,你們中的很多人有後門,有關係,訓練結束就會分到好單位,過不了一年半載就能混一個編制,可是!在訓練營裡我不管你是誰的親戚,誰的關係,誰遞的條子,惹毛了我,天王老子的親兒子都不行,照樣給我滾蛋!”
依然沒人發聲,只有風的呼嘯。
“聽明白了麼!”
“明白!”一百五十名學警憋足了勁,大聲吼道。
所謂嚴酷的封閉式訓練,其實強度還不如新兵連,因為訓練就在警官學院內,也談不上封閉,只不過訓練時間長,吃完晚飯還有政治學習,等熄燈睡覺的時候一個個都筋疲力竭,哪有心思出去玩,一些意志力差的學警,夜裡躲在被窩裡給家裡打電話的時候都掉了眼淚。
每天的起床號、長跑,訓練,讓劉漢東和林連南等退伍兵有重回軍營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