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輕輕搖頭,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對方早已計算好了每一步棋,留下也沒什麼意思。
“我要看相關法律文書。”安馨道。
“OK,不過現在我沒有時間,你找我的秘書預約一下吧,不好意思,失陪。”唐一諾起身走了,走到門口才互相想起來什麼似的,對助理道:“問問客人們想喝什麼,我請客。”
“咱們走吧。”安馨嘆了口氣,滿懷希望而來,卻鎩羽而歸,這個結局自己早該預料到的,劉飛是什麼人,他絕不會把吃到嘴裡的肉吐出來的。
一行人默默出了大樓,上車回家,路上誰也沒有說話。
回到黃花經營部,員工們看到他們臉色難看,猜到接管出了岔子,誰也不敢多嘴。
安馨開啟電腦,查詢納斯達克股市相關公示,果然找到了青石高科被香港一家名為DL的控股公司收購的訊息,而且事情就發生在不久之前。
接下來的幾天,安馨都在調查這家DL公司,她透過香港的朋友查到,DL公司的中文名字叫鼎立,是一家成立不超過半年的新公司,鼎立的背後,是美國高盛和一家開曼群島註冊的離岸公司。
與此同時劉漢東也在尋找罪魁禍首夏白石,可是他們一家人卻失蹤了,尚風尚水的別墅緊鎖大門,透過警方查了出境記錄,發現夏白石、廖碧池、夏舟三人已於年前出境,目的地是洛杉磯。
黃花經營部經理室,核心人員坐在一起開會分析情況商討對策,劉漢東和安馨發言完畢,舒帆做了總結。
“所謂的鼎立公司只是一個殼子,背後是高盛和那家離岸公司,我估計離岸公司的股東是劉飛,唐一諾不過是他們的白手套而已,夏白石魄力不足,拿錢走人是最好的出路,現在只能透過法律手段解決了。”
“起訴麼?在近江起訴他們,毫無勝算。”佘小青道。
“沒有勝算也要起訴,這是一種態度。”舒帆很堅決。
律師早已摩拳擦掌等著了,這種經濟官司打起來經年累月,打贏了名利雙收,打輸了也有佣金,很快訴狀就遞交到了近江市中級人民法院,和預料中的一樣,被當場駁回,中院不願受理,要求去區法院遞交訴狀。
這個意思很明白,區法院初審,不服上訴,中院終審,一錘定音,一切都在劉飛的掌握之中。
而且舒帆只能起訴夏白石,但夏白石全家出國,傳票都送不到被告手中,就算送到了,人家不來應訴你也沒辦法,退一萬步說,就算官司打贏了又能如何,根本沒法執行。
每個人都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敵人太過強大,操控輿論、司法甚至**,只用一個小指頭就能打的你毫無還手之力。
劉漢東怒火滿腔,可是卻找不到發洩渠道,難道去把青石高科拆了?或者把唐一諾暴打一頓?仔細想想,就算把劉飛宰了,事情也無法挽回了,這個盤子太大了,牽扯到無數人的利益,有時候不得不向命運低頭。
屋漏又逢連夜雨,壞訊息再度傳來,青石高科再次大洗牌,這回洗到了部門經理以下,市場部那幾個和黃花經營部暗通款曲的中層全被辭退,並且保留追究民事責任的權力,而黃花經營部存在集團的八百萬保證金兼貨款,也被凍結。
這一招釜底抽薪果然厲害,經營部資金斷裂,立刻維持不下去,提不到貨,下面經銷商嗷嗷叫著退錢,可是哪有錢退給人家,於是全省各地的經銷商都來堵了門討債,前幾天還生意興隆的經營部,今天就面臨崩盤危機。
朱小強等員工惶惶不可終日,預想的美妙前景沒有實現,反而連飯碗都快保不住了,他們百思不得其解,不過舒帆安馨劉漢東卻明白,自己的一切都在別人掌握之中,之所以唐一諾容忍黃花經營部把生意做大,就是為了今天這致命一擊。
事實證明,禍不單行這句話是很有哲理的,經銷商堵門還在可控範圍內,可是稅務局和工商局的聯合執法就讓人撐不住了。
彷彿早就勾結好了似的,國稅局和工商局的稽查人員同時登門拜訪,以偷逃稅款和超範圍經營為名查封黃花經營部的賬本,發票封存,稅控機和會計電腦都被稽查人員抱走,最後工商局的人還在大門上貼了封條。
事情發生的時候,劉漢東不在家,所以沒有發生暴力抗法事件,舒帆等人默默配合,沒一句廢話,因為她們知道這一切都有人在幕後遙控,辛辛苦苦大半年的成果,就像是小豬建造的稻草房子,被大壞狼一口氣就吹塌了。
“讓你們法人代表劉漢東明天到稅務局來一下,接受調查。”稽查科的稅官丟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