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他好像找了輛汽車,去救唐建軍他們了。”
楊旭道:“真是添亂,他難道不知道阿富汗的複雜形勢麼,我們沒有能力越境營救,只能透過外交手段斡旋,他這是想把事情搞得更糟,必須立刻制止這種行為。”
鄭佳一沒搭茬,聳聳肩回座位上去了,也沒有再給劉漢東打電話。
楊旭討個沒趣,訕訕回去了。
……
劉漢東在阿富汗的戈壁灘上驅車前行,車輪後塵煙滾滾,前方根本沒有路,滿目瘡痍的地面沒有半點生機,荒蕪的如同火星大陸。
車廂裡裝滿了屍體,這是應艾哈邁德的要求裝運的,死的應該都是他的同族,少年雖然迫不及待的要報仇雪恨,但也不忍親人曝屍荒野,復仇九死一生,如果自己也死了,誰來埋葬親人,誰來傳達他們的死訊,劉漢東理解他的想法,協助艾哈邁德將三十多具屍體都裝上了卡車。
艾哈邁德一直在指引道路,他是活的導航儀,根據太陽的方位就能辨認出方向來,兩人開了一天車,接近黃昏的時候,四周已經是雄渾的崇山峻嶺,劉漢東猜測,這是著名的興都庫山脈。
忽然遠處山巔亮光一閃,劉漢東下意識的猛踩油門,衝到死角位置,自然界是沒有反光物體的,亮光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狙擊手的光學瞄準裝置。
艾哈邁德卻並不驚慌,推開車門跳下去,手舞足蹈似乎在進行某種聯絡。
劉漢東舉起望遠鏡,看到山巔站起一個人來,張開雙臂揮舞著。
經過長途跋涉,終於抵達了艾哈邁德的家鄉,興都庫山脈中的一個小村落。
這個村子明顯大得多,百餘座土坯房,夕陽下一片土黃色,和地貌極其接近,如果從空中俯瞰,很難發現這個山間村落。
噩耗傳遍村子,許多老人、婦女和孩童從房子裡出來,到卡車旁認領自家男人的屍體。
屍體上都蒙了一層灰塵,臉色呈土灰色,三十三具石首一字排開,村裡的阿訇在進行某種儀式,親人們取來清水和白布擦洗包裹,哀哭聲遍野,劉漢東仔細觀察了一下,村裡基本沒有成年男子了,可以想象這是一個靠搶劫綁架打草谷為生的彪悍部族,不過運氣有點差,好不容易綁了肥羊,自家卻被人全滅了。
艾哈邁德領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劉漢東向他致意,卻聽到了久違的英語,老頭的英文帶點口音,但是口齒清晰,完全可以聽懂。
他告訴劉漢東,自己的名字叫做阿卜杜勒。薩利赫,艾哈邁德是他的孫子,死者之一是他的兒子,也就是艾哈邁德的父親哈桑。
劉漢東聽出道道來了,普什圖人的姓名很長,但有規律可言,第一個名字是本人的名字,第二個是父名,第三個是祖名,第四個是姓氏。
老頭自豪地說,普什圖人對朋友最熱情,你就是我們的朋友,只管在這裡住下,讓我們好好款待你。
劉漢東的英語水平也不差,能夠簡單交流,他表示願意幫老頭報仇,順便救回自己的同事。
阿卜杜勒老頭沉吟片刻,告訴劉漢東這件事屬於普什圖人之間的血族復仇,如果你要加入進來,就等於是我們的兄弟了,說著擁抱了他,熱淚盈眶。
“很久以前,中國人曾經幫我們同蘇聯侵略者作戰,如今,我們又有了來自中國的兄弟。”老頭感慨道。
劉漢東心裡嘀咕,既然是中國人民的老朋友,為什麼還綁我們中炎黃的員工,看來表面一套背地一套是全世界通用的厚黑規則啊。
他心裡一動,拿出那把刻著名字的五四手槍給阿卜杜勒看,老頭看了看,皺起眉頭說:“這是哈桑的槍。”
“這把槍的歷史你知道麼?”劉漢東問,心情隱隱有些激動,他似乎已經聽到,一個無名英雄長眠在異國他鄉的故事。
可阿卜杜勒只是搖搖頭:“這把槍是哈桑小時候撿的,從一個身份不明的大鬍子身上撿的。”
“大鬍子呢?”劉漢東打破砂鍋問到底。
老漢一指遠處:“埋在那裡了。”
青山處處埋忠骨,何必馬革裹屍還,劉漢東嘆了口氣,向遠方立正敬禮,久久沒有放下手臂,他知道七十年代末期蘇聯入侵阿富汗之後,中美協同幫助阿富汗抵抗蘇聯,美國出錢,中國出槍,大到毒刺導彈,小到步槍子彈,都從巴基斯坦運送至阿富汗,軍方肯定會派遣特種部隊出境執行任務,但這些都是秘密,永遠不會被人知曉罷了。
阿卜杜勒老漢鄭重的將五四手槍雙手捧給劉漢東:“你是中國人,哈桑的配槍,物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