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將說:“張邦憲……呵呵,聽說姚廣在江北興師動眾鬧出不小的動靜,恐怕要惹得那匹瘋馬發飆哦。”
大家就都笑了,笑得意味深長。
……
爺爺溘然長逝,對劉漢東打擊不小,他從小是被爺爺帶大的,在他心目中,爺爺是不死的神話,家中的定海神針,爺爺的去世讓他的世界轟然倒塌,雖然在睡夢中去世對一個百歲老人來說未嘗不是壞事,但是如果沒有那些人折騰,爺爺怕是還能再活幾年。
“我要報仇。”劉漢東平靜地對賀堅說,“爺爺一把年紀經不起折騰,是他們害死了爺爺,有人要為此付出代價。”
賀堅勸他:“冷靜點,不要拿雞蛋碰石頭。”
劉漢東冷笑道:“誰是雞蛋誰是石頭還不一定呢。”
賀堅想了想說:“帶上我吧,雖然叔老了,但是有經驗,能幫上忙。”
劉漢東點點頭:“好,賀叔你用什麼傢伙?”
賀堅說:“要是有五六二,給叔弄一支。”
爺爺的遺體暫時存放在當地殯儀館,劉漢東與賀堅趁著夜色踏上歸途,他們要殺一個回馬槍。
姚廣躲在近江,他已經聽到風聲,高層要查辦他,舅舅的秘書告訴他,事情沒解決之前千萬不要露面,也不要出國。
姚廣不屑一顧,就憑那幾個老軍頭,根本鬥不過舅舅,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當然他還是沒敢公開對抗,暫且藏身於劉飛提供的庇護所內,逍遙快活。
他的特勤小隊傷亡慘重,死者都得到了豐厚的撫卹,傷者送入近江武警總醫院治療,剩下的幾個隊員也都發了一筆獎金,足夠他們揮霍一段時間。
武警總醫院,四號特工陪著自己的兄弟張黎明,他們兩人當年曾在一個特種大隊服役,是過命的交情,張黎明退伍後在家鄉犯了事,差點被判死刑,是四號透過姚廣的關係幫他脫罪,並且轉到特勤小隊繼續做戰友。
四號名叫路朝先,那次波斯灣追殺劉漢東的過程中受傷退役,從此跟了姚廣,每月薪酬固定五萬塊,出任務另外有獎金,重點不在於此,路朝先喜歡這種生活節奏,刀口舔血,隨心所欲,他最大的愛好是去澳門賭博,每次領到工資都吃喝嫖賭花乾淨,搞不好還得預支下月薪水,快意人生,活的精彩。
張黎明中了兩槍,第一槍打在防彈衣上,連肋骨都沒斷,第二槍穿過了喉嚨,居然沒死,據檢查那枚子彈是二戰時期留下的加拿大產九毫米手槍彈,軍火專家都納悶無比,這麼久的子彈居然能打響,難不成是穿越了,也有人指出,可能是復裝彈藥,不過這些細節對張黎明來說無所謂了,別管是哪個年代的子彈,打在身上一樣疼。
路朝先想抽菸,一摸身上,煙盒空了,他對昏迷中的張黎明說:“兄弟,我去買包煙,馬上回來。”
出門,下樓,在醫院對面的小賣部買了包中華,返身回來,上了電梯,路朝先忽然不安起來,第六感告訴他,張黎明要出事。
電梯門一開,路朝先警惕的四下張望,脫下外套蓋在握著手槍的手上,一步步走過去,張黎明所在的特護病區住的人很少,走廊裡寂靜無比,腳步聲響亮。
從病房裡出來一人,披著白大褂,戴著口罩,路朝先大喝一聲:“站住!”
那人抬手就是一槍,槍管上擰了消音器,發出噗噗的聲音,路朝先閃身躲過,舉槍還擊,他用的是06式微聲手槍,槍聲也不大,兩人你來我往,互相打了十幾發子彈,對方撐不住了,逃進了防火通道。
路朝先奔過去,扭頭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張黎明瞪著無神的眼睛,額頭上一個血洞,死不瞑目。
小隊又損失一人,路朝先氣瘋了,拔足猛追,同時呼叫兄弟們支援,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手刃殺害自家兄弟的兇手。
武警總院住院部的防火通道中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兩人隔著幾層樓對射,打得樓梯欄杆火星四濺,路朝先追到樓下,兇手居然無影無蹤了。
對面樓頂,M700狙擊步槍的瞄準鏡鎖定了路朝先。
醫院對面咖啡館,劉漢東面前擺著咖啡,正在玩手機遊戲,螢幕上是醫院內的場景,暴怒的路朝先猛踢停車場裡的汽車,保安過來攔阻,被他打得抱頭鼠竄。
過了一會兒,派出所警察來了,路朝先亮了證件,警察勸走了罵罵咧咧的保安,又過了一會兒,陸續來了幾個人,都是路朝先的戰友。
劉漢東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螢幕中,路朝先身邊的一個人猛然仰面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