汙染、無公害、無牌照、老黃牛車,來到了千重菊所在的長平城。等到達時,午飯時間都過了兩個時辰了。
蕭守說出了醞釀了一路的臺詞:“雲大叔,我親戚是在城裡開客棧的,離城門最近的那家就是。”
蕭守報這樣一個地址自然是有他的計較。離城門最近的客棧,針對的客人多是往來的商販,和趕著出城的旅人。客流量極大,魚龍混雜。分層明確,既有給小販走卒的通鋪,也有為有些小本錢的生意人準備的好房間。這種客棧賺的就是個人數錢,賺錢不在於客人的質量,而在於客人數量。房間多是重點,所以,即使是最好的房間,價位也往往不會太高。
外地人多,親眼目睹了幾天前發生的事的人就少,自己自然更安全。來往者多,訊息來源就更為豐富,方便自己知道現在城中的狀況。再加上價格原因。這自然就成了最佳選擇。
雲天他爹將蕭守送到客棧門口,看著客棧大門,抹了把汗:“你親戚開的就是這家悅來客棧吧?”
蕭守大囧,幾乎任何一本武俠小說,任何一部武俠電影,任何一段武俠的傳說之中都能找到悅來客棧的倩影,悅來客棧真不愧是一家全國連鎖,亙古通今的頂級客棧啊。連架空的世界都有連鎖店。某非自己要走上的是武林爭霸種馬路線?!
雲天他爹見蕭守朝著客棧的方向,一臉深情,於是摸摸頭,開口道:“公子,既然到地頭了,車上還有貨,俺就不送了啊。您自己進去成吧?”
蕭守沉浸在對連鎖店的膜拜情緒中,茫然地向雲大叔道了謝,茫然地給了他一塊碎銀作為酬勞,再茫然地拿著竹竿,敲敲打打地進了客棧。
蕭守雖是蒙了眼,但外面的物事還是能勉強看清的。這客棧大廳極大,擺著四仙桌,八仙桌,大圓桌,以針對不同的客戶群。大廳後邊是一排門,想來就是通鋪的房間了。二樓上多半就是好些的房間了吧。
蕭守一身風塵,衣服也有些髒了,再加上又被他那獨到的手藝修飾過,顯出幾分破爛來。此時的蕭守有如蒙了塵的珍珠。晃眼看去,只覺得是個俊秀少年罷了,並不如何驚豔。
來者是客,小二很有職業道德地招呼著蕭守:“客人是打尖還是住店?”
蕭守狀似無意地將袖中的金子,在店小二眼前一現,溫言道:“給我一間上房罷。”
蕭守大珍珠雖然暫時蒙塵,但那口氣,那舉止修養,那衣服料子,那無意間被某人亮出來的金子,都在暗示小二,老子是款爺!大款!
小二頓時眉開眼笑,畢竟客人有錢些,自己收的小費也多些不是?
此時櫃檯那邊,已有五個人在訂房,看打扮,像是武林人士。小二見蕭守眼睛不方便,未免這磕磕碰碰的產生糾紛,於是替蕭守把定金直接遞給了二掌櫃,定下了那五人之後的上房,領著蕭守上樓去了。
蕭守見自己走的是VIP通道,專人服務,捎帶卡隊,頓時得瑟了。暗想:我也算有錢人啦,我以後可以想吃包子吃包子,想吃饅頭吃饅頭。喝豆漿配油條,想蘸紅糖蘸紅糖,想蘸白糖蘸白糖,豆漿喝一碗,倒一碗……
某城,某客棧,某房間,某人正準備洗澡。
“客官,浴桶和熱水已經準備好了,還有什麼吩咐麼?”小二殷勤地詢問著。
依然COS盲人的蕭守一揮手:“你下去吧,給我準備點酒菜。隨便給我買兩套合用的衣衫。錢都記在賬上。”
小二彎著腰恭敬退下,出去時順手帶上了門。
蕭守在野外風餐露宿了整整三天,身體已是極為疲乏,恨不能立刻泡個熱水澡,然後裹上被子睡個天昏地暗。
紅木的大浴桶放在房間中央。一邊放著衣架,搭著毛巾,絲瓜瓤等。一邊放著個高凳,凳子上放著一個小木桶,木桶被蓋上了,想來裡面放的該是燒得滾燙的開水,以供水冷後加水用。蕭守看著佈置好的洗浴用品,長長地呼了一口氣,總算可以休息一下了。
蕭守全身每一個毛孔彷彿都在叫囂著我要洗澡我要洗澡,嫋嫋水霧勾引著痠軟的身體投入熱水的懷抱。蕭守哪裡還忍得住,三下五除二地把自己扒了個乾淨,連眼上的布都來不及扯下,就“噗通”一聲跳進了大浴桶。(蕭守,若你對小攻也有如此熱情,俺就圓滿了。)
“啊!”客房中突然響起了一聲淒厲無比的慘叫。
蕭守手忙腳亂地爬出了浴桶。“靠!它這水是拿來洗澡還是拿來煮雞蛋啊!”
慘遭水煮的蕭守氣沖沖地裹了自己的白色裡衣就往外走,按這個水溫他得等到猴年馬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