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翎遞過茶杯。
蕭守咕嚕灌下,然後言簡意賅道:“事情是這樣的,因為一妞,我和蕭澤輝那二世祖就吵了起來,後來打了一架,他輸了,我估計他得喊人報復,所以就跑了。”
葉翎一臉黑線。
蕭守也不再多說,靠在榻上眯著眼,讓氣喘勻。良久,蕭守才再次開口道:“葉子,我要離開琉琰城了,你願意和我一起走麼?”
葉翎的神色一凜:“什麼時候走?”
蕭守敲了敲扶手:“今夜。”
葉翎有些驚訝:“這麼急?”
蕭守別開眼,唇邊帶著苦澀:“嗯,因為我發現目前的我……什麼都不是。只有有了對等的實力,我才有選擇的權利。無論是武刑空還是洛子枯,都不過是因為認定了我脫離不了他們控制才放任我暫時逃開。這一個月的時間,每一天都很寶貴,因為這是我拒絕他們的最後也是最好的機會。”
葉翎皺眉:“何必如此,大不了我到時候帶你走就是。”
蕭守看著葉翎那憤憤的樣子,微微翹起嘴角:“你不明白,我要的不是逃離,而是一個資格,一個能站在他們對面,說了‘不’之後,就沒人敢逼著我說‘是’的資格!”
葉翎看著蕭守那帶著一絲笑意的表情,拳頭不動聲色地握緊。以前的蕭守銳利如冰刃,寒氣凜冽,璀璨奪目,現在的他,卻彷彿是流水,易變卻堅韌,厚重亦激昂。以前的蕭守雖然會將貿然伸手的人凍傷,但還可抱在懷中,但現在的他,哪怕用盡全力,也無法阻止他從指縫間溜走。葉翎的眸色深沉,即使你是流水,我也要拼盡全力將你摟在懷中。
“既然如此,我們今夜就走。”葉翎說罷便轉身要去收拾行李。
蕭守一把拽住了葉翎的袖子:“別急啊,我還有事兒呢。你這兒有身形與你相似,並且信得過的人麼?我想讓人幫我送點東西到洛子枯那裡去。”
葉翎轉過頭來:“有。”
蕭守:“那好,我一會兒把東西交給你,你讓那人於明日午時交到洛子枯手裡。”
葉翎沉吟片刻道:“你讓一個與我身形相似的人去送東西,那勢必就是想要製造出那人是易容之後的我的假象。而我們今夜走,東西明日再送,你是想誤導洛子枯算錯我們離開的時間?莫非,洛子枯並未撤去對你的監視?”
蕭守搖搖頭,下午的那趟青樓之旅可不是白走的。“他掌管著默樓,手下的眼線不可能因我而撤去,要他完全不知道我的訊息是不現實的。素顏居作為琉琰城最大的青樓,不可能沒有他的人,但今日發生了那樣的事,卻都沒有人出面干涉。所以我估計,他應該是給手下人下了命令,不得干涉我的任何事,並且撤去了特意跟從我的人。不管他那邊如何,我這邊都得全力以赴,不是麼?”
“嗯,我們都要全力以赴。”葉翎認真地看著蕭守。
蕭守囧,少年,你這樣突然間熱血沸騰算是這麼回事?!
溝通完畢,葉翎去收拾東西,蕭守則趴在案桌上開始寫東西。半個時辰後,蕭守將那張剛寫好的紙並絹帛和一塊玉佩遞給了葉翎:“就是這些東西了。”
葉翎翻看了一下,疑惑道:“這是什麼?軍情,血書,還有玉佩。貌似都和蕭澤輝有關啊。”
蕭守一臉純良道:“這軍情要是謄寫到血書上那可就是個投名狀了,看洛子枯想怎麼辦吧,要是填的是給輪迴教,那蕭澤輝就是通敵叛國。要是填的是給二皇子,那蕭澤輝就是勾結皇子,二皇子也順便得了個拉幫結派圖謀不軌的黑鍋。當然,皇帝是不會殺親兒子的,也就只好拿蕭澤輝撒撒氣了。”
葉翎倒抽一口涼氣,眼神也變得冰寒起來:“蕭澤輝到底幹了什麼,竟逼得你要滅他滿門。”
蕭守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膝蓋,唇邊泛起一個難看的笑:“他管我要黃金了。”
私奔了
寅時,夜正深重,無星無月,天地像是被浸在了墨裡,全然的黑,不漏一點光亮。兩個少年隱匿著身形,一路掠出了葉府。很快,兩人到了路口,步履放緩,沿著牆根往前走去。
葉翎壓低了嗓子:“蕭守,去哪裡你可有打算?”
蕭守:“我想去颯華城。”
葉翎皺著眉想了會兒,開口:“為什麼?那裡才遭了災不久,恐有疫病。”
蕭守翹起唇角:“因為我家在颯華城啊,我得看看我那家和我可憐的家人被大水沖走了沒。”
葉翎看著蕭守,斬釘截鐵:“你騙人。”
這位哪像個家在颯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