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法律程式,也是拖時間,拖上幾年,我拿到賠償金,這批貨也沒有用了。所以,我只好和外方協商後,把這批貨轉內銷了。呵呵,基本上就是賣廢鐵呀,兩百萬幾乎是打了水漂。沒有了流動資金,公司頓時跨了。”
說著,他們爬到六樓,這個小區也是泉城有名的老社群,有二十多年的房齡,外牆還是水泥的。
“唉,屋漏偏逢連夜雨呀,倒黴的事情一個接著一個。這時我老婆查出乳腺癌,醫藥費、手術費、營養費簡直就是個無底洞。沒辦法,她陪著我吃了這麼多年的苦,好日子還沒有過上幾天,我怎麼能撇下她不管呢。所以,公司倒了,房子和車子都賣了,加上我爸我們一家四口只能租房住。”
生意好失敗,愛人又身患絕症,陳峰被生活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來,請進!”
孟真聽了他的話,也很是感慨。在招聘會現場,陳峰提出這個要求後,她和陳雪都有點無措。
畢竟他們不熟,世上也沒有沒幹活兒就拿錢的道理呀。
她用心感應了一下,陳峰倒也沒有邪氣,證明他說的都是實話,所以孟真就打算到他家來看看,確認下情況是否像他所說的這樣。陳雪也悄悄告訴她,這位陳總的履歷很不錯,而且他之前當副總的地方陳雪也瞭解,當下就打電話給這個公司的老總,那位老總對陳峰的工作能力也非常肯定。有了這些,她心裡就有了主意,如果這位陳峰家裡如他所說,她可以錄用他,並提前預支一個月的工資。
“素芬,來客人啦,孟老闆,不好意思哈,家裡有點擠!”
孟真跟著進了門,恩,屋子很小,兩室一廳的格局,客廳裡一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正在寫作業,他看到家裡來了客人,有些戒備的看著孟真。
“這是我兒子小智,今年上初中一年級,我爸爸在房間裡,素芬,素芬,來客人啦!”
陳峰叫著老婆的名字,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從廚房裡出來,臉色很不好,身體消瘦,很明顯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孟老闆,這是我老婆叫馬素芬,素芬,這位是孟老闆,是做旅遊公司的!”
孟真忙和人井招呼,馬素芬一聽是公司的老闆,就知道老公找工作的事情差不多了,否則也不會領家裡,連忙招呼孟真坐下。
“孟老闆,您也看到了,我現在手頭比較緊,所以才會提出那個無理的要求!”陳峰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點為難人,他也是當過老闆的人,自然明白基本上沒有那個老闆會同意先給錢再幹活兒。再說了,他能力怎麼樣,還沒有驗證,讓人怎麼相信呀。
“恩,嫂子的病是早期的吧,看精神還不錯!”
孟真接過馬素芬遞給她的茶葉,關心的問道。她是個女人,所以對於能堅持照顧生病妻子的丈夫,比較欣賞,這樣的人有責任心,也能擔當。
“唉,是呀,發現的早,也最能花錢。這個家都是被我連累的,本來賣房子和車子的錢賠完工廠的損失,剩下的錢還能讓公司支撐一段時間,結果那錢都花到我的手術費上了,唉,一步跟不上,步步都受難!”
馬素芬臉上蠟黃,眼睛裡也沒有什麼神采,病痛的折磨、家庭的困窘,再加上不時的內疚讓她的情況非常不好。
“陳總,陳總在家嗎?”
正說著,門口傳來敲門聲。
“是房東太太!”馬素芬悄聲的給老公說,那神情似乎在問他:開門嗎?
“我去!”
陳峰嘆了口氣,起身去開門。
“對不起呀,我剛找到工作,欠您的房租明天給行嗎?……我知道,我知道,我已經兩個月沒有給您房租了,可是,唉,好的,不好意思!”
他把自己和房東關在外面,屋裡聽不到他們的談話。可是屋裡的兩個人都知道外面的情況:馬素芬知道房東是來催房租的,所以不聽也知道丈夫又陪了多少好話;孟真是耳朵長,外面的談話她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唉,沒什麼別沒錢,有什麼別有病呀。這陳峰也夠倒黴的,家裡什麼都攤上了。在市區可不像在周家莊,喝口水都是要錢的,他一個人養活這一家子也夠難的。
“嫂子,你這病醫生怎麼說呀?”
“唉,發現的早,癌細胞倒也沒有擴散。不過,情況也不樂觀,上次檢查有擴散的危險,再生說最好換藥物,可是……”
他們家連房租都沒有,哪有錢換進口藥呀,兒子還小,公公的身體也不好,前兩年還中過一次風,現在一點刺激都受不了。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