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一起開動的,人家三妮兒都到地頭了,她還在半道上。
“你呀,說是來當農民了,可也沒怎麼真正幹過幾天,你數數,除了種點兒菜,你還幹什麼啦?”
三妮兒嘴上從來不饒人,其實她心裡也有點佩服孟真,割麥子可不是輕快活兒,她能堅持著已經不容易了,不過,要想一鼓作氣的幹完,還得用激將法。
“那個,”孟真被噎住了,還真是哈,她嘴上成天叨咕自己是農民了,可是也沒幹什麼農活,“我還掰棒子了,三妮兒,你也別激我,今天我肯定把這四分地幹完咯。”
她們三個人,每人四分地,孟真就不信了,宋海她比不上,和三妮兒比比應該沒有問題吧?想到做到,她擦完汗,又彎下腰開始割。這鐮刀第一次用還真不太順手,手心好像又起泡了,不管了,孟真一咬牙右手拿著鐮刀,左手抓住一把麥子割下去。
孟祥磊站在地邊上默然的看著,他還清楚的記得去年也是這個時間,他幫孟真收割麥子,和她一起曬麥子,還幫她磨面。那個時候多好呀,兩家人相處的那麼和諧,孟真大方好客,自己家也有村長的優勢,把菜園經營的紅紅火火的。
哪像現在,他幹什麼什麼不順。
“唉,怎麼會走到這一步呢?”
他蹲下來,看金黃色的麥浪中,三抹綠色的身影起伏著。不否認,他和宋雅萍都有點看不起孟真,嫌她胸無大志、不思進取,當時心心念唸的要散夥,要自己說了算的當老闆。如今總算散了夥,可是菜園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專賣店的業績也下來了,取消限量的頭半個月賣得非常火爆,可是過了那個勁頭兒,人越來越少,現在每天賣的數量比當初限量的還少。難道真像孟真說的,不限量了,人家也就不新奇了,再加上最近菜的質量有點下降,又流失了一些客戶。
呵呵,別說賣到全省全國了,就是泉城一個店,照這樣發展下去,這個店很快也要倒閉了。難道,他們真的錯了?!
“磊磊,想啥呢?”
孟繁浩也是整天靠在菜園裡,村支書的位子丟了,原來當後路的荒山又換了菜地,現在他們家也只剩下這個菜園。可現在菜園的效益又不好,一家四口人愁得不行。
“爸,你說我們鬧著和孟真散夥,是不是做錯了呢?!”
他看著麥地裡不時調笑的三個人,喃喃的說道。
“……”孟繁浩也不知道,他一直以為自己有心眼兒,又是取土樣,又是做實驗的,結果,山也沒了,菜園也黃了,日子越過越下坡。
孟真把捆好的麥子放在地頭上,她一屁股坐在一邊,和一起歇息的三妮兒聊天:
“噯,三妮兒,你和宋海確定了嗎?”
看他們兩個整天眉來眼去的,估計湊到一起了。
“呵呵,確定啥呀。我的情況你還不知道,我是個不完整的女人,連孩子都不能生,嫁給宋海,不是害人家嗎?我呀,以後就一個人過了!”
孟三妮兒苦笑的看著仍在麥地裡奮戰的身影,她何嘗不想確定下來呀,宋海幾次說讓她去見家裡的人,她都拒絕了,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敢呀。
“什麼不完整的女人。”孟真從口袋裡掏出一小包東西,塞給孟三妮兒:“給,回去每天吃幾個!”
“什麼呀?”三妮兒開啟自封袋,裡面裝著幾十個杏仁一樣的小乾果,這是,難道是:“這是觀音果?!”
她的聲音有點顫抖,孟真家鍾出了觀音果她不是不知道,她還幫忙一起移種過呢,可是上面的果子還沒有結果呀,這果仁從哪裡來的?!
“恩,別告訴別人哈,這是以前剩下的,我給人家說是沒有了,你就當杏仁吃吧。你的病不是先天的,多吃一點兒,應該有效果。”
“孟真,我……”
孟三妮兒拿著果仁,非常感動,她看過新聞,知道這東西被炒到什麼價格。聽莊裡人說,有些病人專門找來問孟真買果仁呢,價格都出到好幾萬了。這麼值錢的東西,孟真卻送給了她。
“行啦,別婆婆媽媽的,這可不像你孟三妮兒。回去試試吧,別總說自己是不完整的女人,我可等著喝你的喜酒呢!”
孟真把毛巾扔給三妮兒,這些果仁她早就想給三妮兒了,結果事情一件接著一件,每次見到三妮兒就忘了。她和三妮兒相處的時間不長,可是三妮兒爽朗的個性和耿直的脾氣,很對自己的性子。
“嘁,誰婆婆媽媽的啦!”
三妮兒賭氣的拿毛巾抹去眼角的淚水,她從心底裡感激孟真。不單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