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的計劃取消了,衛昔昭一下子不知該如何打發漫漫長日,有些慵懶地轉到東次間,臥在美人榻上。
落月備下了茶點,又叮囑風嵐在門外伺候著,自己則去往衛昔昀的住處。衛昔昀和大姨娘那邊的動靜,不用小姐叮囑她也知道,要時時留意著。
這幾年,大姨娘和衛昔昀說起來是各有住處,其實平時就是一起住在衛昔昀的芙蓉閣。
在芙蓉閣門外,落月遇到了相熟的在廚房做事的小丫鬟,便閒聊起來。
說了沒幾句話,衛昔昀應是得到了丫鬟的通稟,緊繃著一張臉走出廳堂,下了臺階,恨聲道:“死奴才!跑到我這裡來做什麼?來看我的笑話麼?看我不把你的雙腿打折!”
“落月姐姐,你快些跑吧!”小丫鬟扯了扯落月的衣袖,顯得很害怕。
落月只怕衛昔昀不鬧事,只是笑笑地站在原地。
“有膽量你便等著!”衛昔昀見狀更氣,捲起了袖管,在當院尋找可手的東西。
“我的二小姐啊!你正被禁足呢!跑出來做什麼?快回去!”說著話的功夫,大姨娘已經一陣風似的旋到了衛昔昀近前,扯起她就往房裡走。
“你這是做什麼?!我連個丫鬟都不能管教了麼?!”衛昔昀掙脫了大姨娘的手,也不尋東西了,徑直走向落月。
“你給我回去!聽到沒有!”大姨娘又抓住了衛昔昀,厲聲喝道。
衛昔昀氣急敗壞地瞪視著大姨娘,“你吃錯什麼東西了不成?做什麼與我大呼小叫的?又不是我害你被禁足的。”說話的同時,極力揮舞手臂,“你放開我!聽到沒有?!”
“這不成器的東西!”大姨娘眼看著衛昔昀就要掙脫,心急之下揚起手來,狠狠地給了衛昔昀一巴掌。
“你、你居然打我?!”衛昔昀滿臉不置信,也就有些口不擇言了,“你一個姨娘而已,居然敢打我?!”
這母女二人,此時怕是都要被對方氣得背過氣去了。
落月面上勉強保持著冷靜,心裡卻已樂開了花。
“老爺要你禁足,你偏生惦記著往外跑,我便替老爺教訓你!”大姨娘語聲有些發抖,給出理由,又狠摑了衛昔昀一巴掌,“我打死你算了!只當我沒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你!”
衛昔昀的身形踉蹌著倒在地上,抬手捂住臉頰,語帶哭腔地問道:“你是瘋了不成?”
大姨娘再也不說話,徑直走到落月近前,竟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福禮,“二小姐不懂事,還請落月姑娘不要放在心裡,妾身替二小姐賠不是了。”
落月連忙笑著回禮,“大姨娘怎麼能這麼說,折煞奴婢了。”心裡卻是一沉,大姨娘這種舉動,比急於以牙還牙還要讓人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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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應對
落月回到房裡的時候,衛昔昭正在繡帕子,神色柔和沉靜。
落月給衛昔昭續了一杯茶,輕聲把方才的事說了一遍。
衛昔昭抬眼笑道:“大姨娘怎麼說也是三十歲的人了,看事情看得遠,只盼著她這兩巴掌沒打到二小姐的心上。”
“奴婢想的也是這個。”落月說著,俯身看了看帕子上清雅的圖案,柔聲求道,“小姐,不做繡活可好?”
衛昔昭手裡的針線便停了下來,“怎麼說?”
落月憂心地道:“奴婢怕您又變成以前的樣子,對什麼都不聞不問的,那我們不是又要被人欺負了麼?”
“放心吧。”衛昔昭把繡活放在一旁,解釋道,“我只是解解悶,再說楊媽媽也快回來了,我們再不會受那些閒氣了。”
“這樣奴婢就安心了。”落月釋然笑道,“小姐不知道,這幾日我和沉星別提多高興了。覺得有人給我們做主撐腰了,心裡特別踏實。”
衛昔昭噗嗤一聲笑了,“難道我還會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不成?”隨即握了握落月的手,“日後我們齊心,把日子過好。”
“嗯!”落月用力地點頭,心裡分外敞亮。
“不讓我做女紅,”衛昔昭調皮地眨了眨眼,“你今日就陪我下棋吧。”
“奴婢哪裡是小姐的對手,您還是看書解解悶吧。”落月笑著轉身往外,把衛昔昭常看的書拿了過來。
午後,吳媽媽過來了,落月通稟的時候,想到一早衛昔昭說的話,有些忐忑。
衛昔昭到廳堂見客,已經猜到了吳媽媽的來意。前世,落月被一個樣貌猥瑣的管家強娶了去,就是因為中了吳媽媽的圈套。前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