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伕和跟車的丫鬟、婆子齊心協力,想把大樹移開,卻是有心無力。
衛昔昭慢慢開始心急的時候,第二場雨又來臨了。
回寺裡,太耽擱時間,一來一回,天就太晚了。而除了眼前這條路,也沒別的通往別院的途徑。
天公不作美,誰也怪不得,人除了等著,一點法子也沒有。
雖然是在馬車上,可外面的陣陣溼氣、寒氣還是滲透到車廂內,人也就越來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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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滴打在車頂,大有無休無止的意思。
人毫髮無損,卻是被硬生生地困住了。
有車伕覺得這麼等下去不是辦法,衝進雨裡,去附近找人手來幫忙移走擋在路中間的大樹。
車伕沒找來人,因為附近沒有幾戶人家,即便全過來,也無濟於事。
衛昔昭沒形象地縮成了一團,雙手環著膝蓋。太冷了。
衛昔晽再也沒耐心等下去了,命人將駕車的馬卸了,分別叫衛昔昭、衛昔暋�魯擔�暗仍謖舛��共蝗緱壩昊厝ァ!�
也只有這樣了。不然跟來多少人,回去就有多少人生病。衛昔昭連馬車都不想要了,倉促地吩咐一聲,讓眾人各自想法子回去。
姐妹三個,同乘一匹馬,回了別院,進到房裡,都已全身溼透。
衛昔晽換了一套衛昔昭的衣服,讓人拿了披風,轉身要回衛府,“我回去之後再好生睡上一覺,你們趕緊去找人開方子——都得病一場。”
不是衛昔晽烏鴉嘴,這是事實。
衛昔昭昏睡到晚間,就覺得頭暈腦脹,下不得地,覺得特別渴。一口氣喝了一大碗水,又覺得胃裡直翻騰。隨後服了一碗藥,全部嘔了出來。
流年不利。除了嘆息這一聲,她實在是無話可說了。
夜裡,朦朧間,她隱約聽到了低低的談話聲。
似是季青城來了?
又感覺到微涼的手落在自己額頭,很舒服。
勉強睜開眼,看到暖暖的燭光裡的季青城,她指了指西側,“昔暋�!�
“昔暋�輝趺囪��攘艘煌虢�撬�禿昧撕芏啵�惆殘男�ⅰ!奔廄喑嵌斯�┩耄�襖矗�勸巖┖攘恕!�
衛昔昭勉強坐起來,就著他的手,一口氣把藥喝完,倒下身去,“求你費心,幫我照看著昔暋�N易怨瞬幌玖恕!敝�螅�睦錈渙斯四睿�參熱朊巍�
第二日,衛昔昭開始咳嗽,偶爾咳得厲害,連氣都喘不上來。
季青城的說法是:“病來如山倒。”
衛昔昭看著他疲憊的面容,知道他必是整夜沒閤眼,暖意湧上心頭。
許太夫人卻在這時找到別院來,進門也不顧季青城在,坐到衛昔昭床邊的杌凳上就開始抹眼淚。
“太夫人,我……”衛昔昭想說,自己病的不是那麼厲害。
許太夫人哽咽道:“你母親,她……”看一眼季青城,遲疑著沒往下說。
衛昔昭忙將餘下的話嚥了回去,原來是自己表錯了情。
季青城轉身避了出去。
“你母親身子不適得厲害,再這樣下去,恐怕是要出大事。”許太夫人握住了衛昔昭的手,“昔昭,你快回去吧,啊?”
衛昔昭劇烈地咳了起來,半晌安靜下來,苦笑道:“您也看到了,我此時連下地的力氣都沒有,如何能回府?若是運道不好,染上的是癆病,把母親也拖累的病了,該如何是好?”
許太夫人原來還以為衛昔昭是裝出來的虛弱的樣子,現在一看,竟是真的。想了想,道:“我回去便給你派幾名醫術精湛的郎中過來,你儘快養好身子,也好早日回府去。”頓了一頓,又道,“樂芊沒少惹你生氣,我曉得。今日便把她帶回許府,她要自殺做傻事,我就由著她死。”
竟是這樣的態度,衛昔昭不由猜想,許氏到底怎麼了?現在的情形,怕是真的不好了。隨即又意識到,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果真是至理名言。這一病,倒真是最好的躲避風頭的藉口。
許太夫人在想的,卻是許氏肚子裡的孩子能不能保住。今日她去看望,許氏病懨懨地躺在床上,非常害怕的樣子。她細細問過之後才曉得,許氏從昨日起就隱隱腹痛,而今日,已見了血跡。大張旗鼓地查了半晌,竟找不出是哪裡出了問題。這樣匪夷所思的事,實在是讓人心生惶恐。
現在都查不出,退一萬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