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件衣服,去往正房。
太夫人坐在臨窗的大炕上,滿面愁容,開門見山地道:“方才你爹說了與衛家結親的事,他說他贊成。你呢?是不是如何也不肯回頭了?”
季青城笑著反問道:“為何要我回頭呢?”
“你還年少,哪裡曉得前塵舊事。”太夫人長長嘆息一聲,“若是因為你,害得你爹大禍臨頭可怎麼好?”
“娘,這話怎麼說?”季青城滿腹狐疑,“所謂前塵舊事,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我在龍城時,您便去信警告於我,這些到底所為何來?”
“你啊!孽緣啊!”太夫人哀聲嘆息著,隨後又忍不住怨怪道,“安樂公主那兒,是多好的一門親事,你偏偏不肯點頭答應,放著駙馬爺不當,偏要做衛玄默的女婿……唉!”
季青城微微挑眉,忍著沒接話。安樂公主那邊,他執意不肯是一點,太夫人想撮合公主與他三弟也是一點。今日說起來,竟全成了他的不是了。也罷,他想,情急之下,誰說話還會有那麼多計較。
“我也看出來了,你是鐵了心了,再加上你父親給你撐腰,你是絕不回頭了。”太夫人極是傷心地嘆息了一陣子,擺擺手,“你去歇息吧,明日還要上朝呢。”
季青城覺得太夫人說了這半晌,也沒說出她心底的話,想問,又不想再次招致一番埋怨,也便起身告辭。回到房裡,蕭龍渄已在等候。
季青城看出他面色沉凝,語聲隨之一沉:“為何事而來?”
“你記得告訴國公爺,切勿再與五皇子親信來往。”蕭龍渄眼神沉黯,“希望此時還來得及。”
季青城神色一凜,“五皇子已被囚禁,難道皇上還不想罷手麼?”
“皇上想針對的,也許不是五皇子,是國公爺和幾位官員。”蕭龍渄拍了拍季青城的肩頭,“你放心,不論到何時,我會幫你。即便沒有我,還有太后主持公道。”他聽太后的話音兒,知道太后最反感皇帝用黨爭之事做文章懲戒大臣,是絕不會坐視不管的。
而季青城也已明白,話說到了這個地步,就意味著父親此次勢必要經歷一場風雨。這對整個季府意味著的將是什麼?他不知道,也許只有皇帝知道。
六年前,父親被打入天牢帶來的驚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