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部分(3 / 4)

,只是一具無用的軀殼。

於是蘇顏再沒有去關注她,這樣的人,再無利用價值。

她緩緩前行,繞過那不啐忍睹的鐵籠,徑直向其後方穩坐的一人走去。那是他們的門主,宛鏡。

是的,宛鏡仍是他們的門主,落玉門,依然存在。

蘇顏嘴角噙著一抹冷笑,盈盈拜下,恭敬而道:“稟門主,正室那邊的祭壇已經布好,眾人已就位,請您移駕。”

“……是麼?”

混雜著沙啞的柔媚嗓音傳來,似乎酥到了骨子裡。前方那半邊身子極美,半邊身子極醜的女子微微抬首,飄目向蘇顏這方望了望。這女人著一身刺目鮮豔的紅衣,漆黑的長髮半垂,慵懶地半躺於冰冷石椅之上,看似無限舒坦,與誘人。

紅色,其實才是最適合這女人的顏色。蘇顏抬眼冷冷地望著,覺得無論是自己,還是駱逸雲,著這樣一身鮮豔的紅衣,都無法展現出此時這般妖嬈與刺目的效果。

蘇顏記得多年前自己剛剛拜入落玉門之時,這女人便是這樣一身令人難忘的紅衣,從不掩蓋她那可怕的半邊身子。可後來輾轉多年,這女人卻已戴上面具,換上白衣,開始沉浸於一個明知會破碎的幻夢之中。

而此時的宛鏡……蘇顏冷眼望著她——此時的宛鏡,歲月在她身上毫無銘刻,兜了一個圈子後,仍與當時那豔絕懾人的門主一模一樣。

那個曾一手創立落玉門的宛鏡,又回來了。

只見那邊的宛鏡微微抬指,向蘇顏媚然一勾道:“蘇顏兒,你過來。”

蘇顏定了一定,美目低垂,施施然上前來跪於宛鏡腳下。宛鏡緩緩抬手,完好美麗的青蔥細指輕輕撫在她的長髮上。

“顏兒……”她開口極其幽柔,淡垂眼眸,似乎是在微微地笑著道:“顏兒,那日在寄梅苑地牢內,將駱逸雲放出來的人,便是你罷?”

說話間,她緩緩移手,如慈愛母親般在蘇顏髮間柔柔撫動。

蘇顏低頭冷笑,緩緩而道:“是。”

宛鏡手指的撫動依舊輕柔,幽幽笑道:“是麼?那我當真應當感謝你,令我從那無法實現的幻夢中清醒,不是麼?”

她望著蘇顏,蘇顏依舊低低垂目,不動。

宛鏡嬌媚地笑了笑,緩緩呵氣,繼續撫掌而道:“可是,我的佑佑卻是死了,你說,可怎麼辦呢?”

她無限溫柔地望著蘇顏,手掌頓了頓,指尖輕輕撩起蘇顏耳邊一撮髮絲,攏於耳畔。

但蘇顏卻並不言語,更沒有因她那一句酥媚入骨的話而變化半分神情。

宛鏡緩緩一笑,繼續柔聲開口,似乎是在輕輕而嘆道:“蘇顏兒,你從小到大,都是我最最看好的一個孩兒,我許你穿紅衣,便是要傳你衣缽,我所收養的這麼多孩子中,只有你最像我,卻也最不像我,你知道麼?”

她湊近她,略帶惋惜地道:“這麼多年,我看你長大,實際上卻很是心疼你。你這個小人兒那……不屑於我,俯首於我,冷嘲人生,想要擁有的很多,卻偏偏什麼都沒有……”

她笑著,頓了一頓,忽然一揚手,輕拍蘇顏肩頭道:“起來說話罷。”

蘇顏聞言似乎仍無所動,伏於地上恭聲稱是,緩緩起身,冷媚的美目直直對著宛鏡那可怕雙眸。

宛鏡媚眼如絲,幽幽瞥著蘇顏道:“以你的資質,其實確是可以得到很多,但我知道那些都不會是你想要的。你想要的是什麼,便是你自己,也不知道麼不是?”

二人相望,一陣沉默。

宛鏡目光幽幽地望向遠方,飄忽不明。

“這就是我們最相似,卻也是最不一樣的地方。”

她說著,語氣已不復輕柔,飄忽的目光最後定於石廳正中那斑駁猙獰的鐵籠,忽然間便變得瘋狂起來。她呵呵一笑,轉手一下抓起蘇顏的衣領,狠狠而道:

“我的佑佑……已經死了啊!!”她瞪著她,咬牙將一字一字說得清晰:“他已經死了……你可知道……那個祭壇是做什麼用的?”

蘇顏定定地盯著她,不語。宛鏡呵呵笑了聲,繼續恨聲道:“那是一個……會令整個世界陷入死寂的祭壇,所有人都會死,所有的人,包括你自己!”

她狠狠瞪著她,一字一字緩緩吐字道:“怎麼樣,如此這些,你可滿意麼?!”

“門主……”蘇顏終於開口,卻仍是冷笑,微挑長眉道:“蘇顏自小被您養大,自是瞭解門主的性子,那祭壇,亦是蘇顏親手為您準備。所有一切皆然明瞭,怎會不知那做什麼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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