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何沛然。打傷萬劍師兄的那個?”高歡隨口問道。
飛雲道:“是,就是此人。”
高歡啞然失笑“膽子到不小,讓他進來吧。”
飛雲下去沒一會,何沛然雙手捧劍走進了大殿。
沒有燈火的大殿極為幽深,何沛然一眼就看一個白色身影端坐在蒲團上。背脊挺立筆直卻並不呆板。只是一個坐姿,卻有著超越一切凡塵的仙逸。
何沛然不敢多看,知道此人必是高歡無疑。在距離高歡十步遠的地方,何沛然雙膝跪地,恭敬叩首道:“晚輩何沛然,叩見真君。”高歡作為元陽道祖的弟子,輩分極高,何沛然自稱晚輩到也說的過去。
何沛然面容英俊,衣著合體大方,舉止合度,雖然恭敬卻並不猥瑣怯弱。讓高歡也不禁高看一眼。
高歡淡然道:“你來找本座有什麼事?”
何沛然再次叩首,正色道:“晚輩受人挑唆,打傷萬劍真君,晚輩有罪。還請真君責罰。”
高歡一笑“你和萬劍師兄是光明正大的比武。就算是傷了萬劍師兄,也是你劍法神妙。何罪之有!”
高歡並沒有故作威嚴,言談舉止都很平和近人,身上也沒有強者的威壓。可這一笑,卻透出淡漠疏離。何沛然心一下就涼到極點“敢犯我宗門者,人必死,門必滅,國必亡。”高歡在星宿山說的這句話哄傳四方。所有太一道的敵人聽到這句話後,都是心驚肉跳。
何沛然也是如此。要是不能取得高歡的諒解,天下雖大,哪裡還有他容身之地。何沛然也是有決斷之人,一狠心就跑來太一道請罪。
“比武較技是屬正常,但晚輩也是為龍虎道張天師所誘惑,這才起了別的念頭,挑戰萬劍真君。這其中的計算,可不是一個武者該有的。晚輩利令智昏,犯此大錯,還請真君責罰。”
何沛然不敢隱瞞,把比武的下面各種關係、計算都說了出來。
一位九階宗師,能夠這樣認錯殊為不易。高歡考慮了下道:“你能明是非,覺己錯,這很好。不過,你傷的是萬劍師兄,來給我請罪是沒用的。”
何沛然心思一轉就明白了高歡的意思,忙道:“晚輩這就去給萬劍真君請罪。”
等何沛然告退後,元真從偏殿走了出來。冷然道:“這人心機深沉,非是善類。”
“海匯百川,有容乃大。”高歡站起身道:“此人既是個九階宗師。又有決斷,知進退,萬劍師兄要是能原諒他,我就給他個機會又何妨。”
元真玉容上露出一絲感慨。“師弟,你變了。”
高歡也微微嘆氣道:“是啊,變了。”
兩天後,何沛然加入太一道,成為外門護法。
黑龍山脈,赤巖谷,魔師宮。
高歡高踞寶座之上。天魔宗的所有高層悉數到齊,分列在高歡下首兩側。
天魔宗的副宗主、長老都是眼觀鼻、鼻觀口、口關心,一個個恍若石雕木塑,就是大氣都沒人喘一口。
宋長庚被當場擊殺,星宿劍派被滅,高歡所展現出是酷烈手段,真是想想都心肝發顫。星宿劍派都被滅了,他們天魔宗還算什麼。真要是激怒了高歡。眾人就是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上次時間太倉促,好在這些傢伙沒人敢反叛。
說實話,這些人的雖然強者不多。所控制的潛勢力卻極為龐大。一個魔道宗派,必然是盤根錯節,控制這一個地方的黑暗勢力。如賭館、青樓等等買賣,往往都是由他們控制。
而透過這些買賣,他們的力量往往可以觸及到最下層百姓。這些魔宗高手雖然上不了檯面,是天下魔宗**起來的力量,卻比任何一個大宗門還要強大。而他們是卑劣和投機性,讓他們很容易投降叛變。
高歡不指望能讓這些惡人改邪歸正,卻可以最大限度的控制他們,避免這群人出問題。
血衣閣的葉南天已經被誅滅。落英島的葉家也被誅滅。這幾年來,血衣閣的各處勢力都逐一剷除掉。
這些魔族尖細好不容易除掉,高歡可不想天魔宗這些人叛變過去。總之,這是一股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力量。為了預防意外,高歡必須把這群人控制起來。
高歡知道這群人就是欺軟怕硬之輩,根據蕭無憂的提議。做出了一些人事上的變動。面對強勢霸道的高歡,無人敢有任何異議。
散會後,高歡又分別召見了各位長老、副宗主。高歡很不客氣的給每個人的神魂上都留下一處印記。有了這處印記,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高歡的追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