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語氣怎麼覺得像在說狗尾巴草?”
胤禛哈哈大笑,細細看了看,點點頭道:“唔,是不錯,就是顏色太豔麗、太張揚了些!你說很罕見麼?明兒給額娘送兩盆吧!”
玉容臉上抽了抽,露出大為不捨的神色,胤禛氣惱的點了點她的額頭,嗔道:“還捨不得了?小心眼!你要是喜歡,爺派人再給你弄些就是了,再稀罕的東西,只要世間有,爺都能弄來!”胤禛哪有心思在什麼花草之上?能認識的也就是梅花、菊花、牡丹、蘭花等皇室所看重培植的花卉,別的根本不入眼。他不知道這是大清國目前所沒有、玉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託傳教士輾轉弄來的。
玉容不覺好笑,多想告訴他十九世紀鬱金香才開始正式傳入中國,在這年頭就是有錢也買不到。
“既然要送,那就送好了!反正我也欣賞過了,也不算吃虧!兩盆大紅的給太后,橘紅的給額娘,好不好?”玉容聳聳肩嘟囔。
“你——,好!”胤禛聽了她前半句話哭笑不得,正要說話又聽到她後一句,也就話鋒一轉,瞅著她說了個好字。
第二天玉容把鬱金香送進宮,太后、德妃都十分喜歡。德妃更是嘖嘖稱奇,圍著細細端詳,笑道:“這花叫鬱金香?開得真好看,模樣有些像咱們的水仙,就是葉子更大,花也更大更鮮豔。”
玉容微微一笑,道:“額娘真好眼力好心思,這鬱金香正有個別名叫洋水仙呢!”
“是麼?”德妃呵呵笑著,更加高興。
正聊著天,忽然康熙來了,眾人忙著恭迎聖駕。康熙穿著月白緙絲棉金龍褂,外罩著天青寧綢袍,腰間束著雙龍戲珠漢白玉佩,末端墜著長長的明黃流蘇絲帶,目光矍鑠,看上去精神十分健旺。
他似乎心情不錯,呵呵大笑著進殿來在殿中正中專用御座上坐下,抬手叫起眾人。德妃笑盈盈親自遞上越窯青瓷高腳茶碗,康熙接過飲了一口,望望德妃,笑道:“你也坐吧!剛才說什麼那麼高興,怎麼朕一來就拘束了呢?還跟剛才一樣說笑才好!嗬,這花開得很鮮豔啊,朕好像沒見過,又是老四家的玉容丫頭送你的吧?”
德妃忙起身笑著回道:“是啊,這花叫鬱金香,是容兒剛送來的,方才我們正說著呢!”德妃手一揮,碧荷忙搬了一盆過來,輕輕放在康熙跟前小几上。康熙細細瞅了一陣,卻向玉容嘆道:“你這孩子,有了好東西就光記得太后和額娘,怎麼?難道朕不是你的皇阿瑪嗎?”
玉容一怔,嘴動了動,勉強陪笑道:“皇阿瑪…奴婢不知道皇阿瑪喜歡什麼,生怕送錯了惹皇阿瑪生氣。皇阿瑪若是喜歡這花,奴婢府裡還有兩盆,等會便讓人送到乾清宮賠罪可好?”
康熙聽出她話中隱含著一絲惋惜不捨,哈哈大笑道:“那也不必了,朕不奪人所愛!可是容丫頭,你也不能每一遭都不記得朕啊。對了,上次送的江南小菜就不錯,比江南那邊進貢要好,朕還是託德妃的福嚐到的呢!”
“皇阿瑪,”玉容鬆了口氣,笑道:“皇阿瑪金尊玉貴,那些不過是民間山野玩意,要是皇阿瑪喜歡,奴婢回去讓爺再弄些來獻給皇阿瑪!”
“那好,那朕可等著啊!還有,你記住了,往後有太后和德妃的,也要有朕一份,丫頭,不難吧?”康熙笑笑。
玉容有些為難,怔了一怔勉強笑笑。
“怎麼?你不答應?不肯孝順朕?”康熙疑惑道。
“皇阿瑪,”玉容咬咬牙,終於老老實實道:“其實奴婢倒無所謂,可是奴婢害怕別人閒言閒語…會說,說奴婢刻意討好皇上謀求好處,說不準連貝勒爺都編排進去……”當初她孝順太后,胤禛還有些不快說了類似的話,她不以為然。可是皇上畢竟與太后不同,而胤禛是個只專心辦差其餘一事不管不做的人,要是知道了這事一定又會不快。
“容兒,不許胡說!孝順皇上是天經地義的事,你說什麼呢!”德妃喝住了她,急向康熙道:“皇上,容丫頭心直口快、有口無心,求皇上恕罪!”
“罷了,也不怪她,她說的也是事實!”康熙臉色驀然一黯,垂下眼皮,輕輕嘆了口氣,眼底眉間充斥著揮之不去的孤寂,整個人霎時失了精神鬆弛了下來。“朕兒女媳婦、孫兒孫女加起來不下百人,真正可以說是兒孫滿堂,可朕反倒是個孤家寡人啊!別說享受尋常人家的天倫之樂了,就是想要自己兒媳婦盡個孝心都有這許多顧忌!”
“皇阿瑪,奴婢不是這個意思!”玉容忙跪下,一時間她還真有些同情這位九五至尊的皇帝,一衝動,她脫口便道:“若是皇阿瑪不嫌棄,奴婢自當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