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王爺去揚州辦差,容側福晉後來也去了。有幾日奴才與幾名侍衛陪著容側福晉逛街,酒肆之間奴才曾聽過側福晉跟揚州商賈閒聊之間說起過海外貿易,側福晉隨口捏來說得滔滔不絕似是十分嫻熟,所以奴才印象極深;奴才想,側福晉與蘭馨格格向來要好,白家的生意極有可能便是側福晉在背後指點,而格格每年去一趟西北,多半就是為了側福晉!”
“這,這不過是你的猜測!”胤禛身子忽然發起抖來,雙眼直愣愣的瞪著前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呼吸也粗重起來。他竭盡全力支撐著身子挺直,令自己鎮定,偏偏聲音發顫不能自己,他舔了舔乾白的嘴唇,近乎蒼白的一字一字弱聲道:“你,你到底有何憑證?你想清楚了,爺要一句準話!”他一手緊緊抓著椅背支撐著身子,雙目如電,一眨不眨盯著戴澤,目中跳躍著迫切的期待和抗拒的緊張。
“王爺!”戴澤叩了一個頭,緩緩抬起眼向胤禛道:“奴才的手下在紅巖谷口守了二十天,終於守到了白公子和白夫人出來,奴才的手下隱隱聽到白夫人嘆了一句‘小嫂子心裡還是有四哥的,我真不明白,她既然要這樣幫四哥,為何不自己回京去!’王爺,奴才後來多番派人去查白家,只是無從下手,奴才本打算今年親自去一趟紅巖谷,沒想到王爺又召了奴才進京,奴才一路上左思右想,這事雖然沒有證據,可也著實叫人生疑的緊,還是稟報王爺的好!”
胤禛久久不語,身子彷彿騰雲駕霧般有種不真實的飄忽感,令他迷茫而眩暈,一時之間,他有些無法消化戴澤這意外之外的話!然而他的心底已經隱隱的信了,不憑什麼,就憑心底的感覺!他從來不信她離去了,更不信她已不在這個世上,如今戴澤的話令他猛的振作起來,他彷彿已經看到她就站在某一個山巒之上,在向他微笑,向他招手,只要他走過去,就能擁抱她、親吻她、牽著她的手回到從前的日子!
“去,去紅巖谷!戴澤,你準備一下,馬上去紅巖谷!”胤禛焦躁起來,揹著手快速的踱來踱去,忽然猛的煮了腳步,又道:“不,等等,念兒,爺該先問問念兒!”
“念兒?王爺認識念兒?”這回輪到戴澤意外,他的手下回報的話中雖然提及念兒,但他並不知道念兒究竟是何人,更沒想到這個叫念兒的竟然已經在雍親王府中!
“這件事回頭再跟你說!”胤禛說著便揚聲叫李忠,命他把念兒帶過來。一語未了,李忠忙奔進來道:“王爺,您可得空了,鈕祜祿側福晉等了您半天了,正是為了念姑娘的事呢!”
“怎麼不早說!”胤禛愣了愣,心底驀然升起強烈不安的感覺,厲聲喝道:“叫側福晉進來!”
李忠嚇得直哆嗦著答“是”,忙忙到院子外傳玉珊,心道王爺您的規矩,議事的時候誰敢擾了您?
玉珊忙忙進來,一臉的焦慮,見著胤禛一邊屈膝行禮一邊等不及開口道:“王爺,不好了,念兒出走了!”
胤禛心一沉,死死的盯著玉珊,臉色鐵青得可怕,咬著牙吼道:“出走?怎麼會出走?你是怎麼照顧她的!”
“王爺!王爺息怒!”玉珊忙雙膝跪下。
“這是怎麼回事?快說!”
玉珊垂眸飛快說道:“是!今兒午膳後,念兒隨著弘曆弘晝在西花園裡玩,後來,三阿哥也去了,不知怎麼的三阿哥就跟念兒鬧了起來。方才弘曆急急跑來告訴奴婢說念兒大哭著奔出府去了,誰也攔不住!奴婢心急,已經叫雲兒雪兒他們派人去找了,又趕忙過來稟報給爺,不曾想爺和戴先生在商量事情奴婢只好在外邊候著!王爺放心,料想念兒小孩兒家一時之間也去不了多遠,雲兒雪兒她們一定會找到她的!”
胤禛聽說已經派人去找,心中稍定,瞟了一眼雙膝跪地謙恭有加的玉珊,心中有些愧疚,嘆了口氣溫言道:“你起來吧,是爺太急躁了些,不該這麼吼你!你做的很對,一定,一定要找到念兒。”
“這事確是奴婢疏忽了,王爺這麼說奴婢怎麼敢當!”玉珊一邊起身一邊柔順答道,她心中有些詫異,不知胤禛為何突然這麼緊張念兒。
“若是沒別的事,奴婢告退。”
胤禛稍一沉吟,道:“你先回去,一會念兒找回來了你好好的安撫安撫她,別讓她再到處亂跑,爺有事要問她!”
“是,奴婢明白!”
“李忠,再加派人手去找念兒,哪怕翻遍整個京城,也要找到念兒!”
“是,王爺!”
“回來!別聲張,悄悄的找!去吧!”
“是!”
“戴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