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麼多狼,我當時差點嚇傻了,後來發現春兒能控制指御它們又覺有趣!我當時沒地方可去,又見她可憐,便索性收她做徒弟,隨她住在一起,給她取了個名字叫春兒,教她說話、穿衣、吃飯、走路,一直住到來年九月。後來谷中山洪爆發,又發生了泥石流,眼見無法安身,聽說紅巖谷地勢險惡,便與春兒帶著狼群趁著夜黑風高一舉收伏了紅巖谷那些強人,此後我便帶著春兒、念兒一直住在那裡。”
雖則玉容說得輕描淡舉、一筆帶過,可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嬰兒、一個小孩在狼群中過活,其中的辛苦艱難胤禛自然明白,他聽得一陣心酸,低低嘆了口氣,將她往懷中擁了擁,吻著她細密柔軟的睫毛,道:“都是爺的不是,害得容兒清清白白一個王府側福晉卻落到與那等賊人同路的地步,唉!爺的女兒,好好一個親王格格,也委屈了!”
時過境遷,玉容反而不在意當年艱辛,“嗤”的一笑,道:“爺不用自責,那些人原先心中不服,後來卻都服了容兒,叫容兒做了大當家。至於念兒那丫頭,若不是在那長大,她哪裡有本事救得了爺!”
胤禛不由也笑了,嘆道:“容兒這話倒說的是,爺有這麼個女兒是爺的福氣,也虧得容兒調教!”
玉容嘆笑道:“我對念兒,也不過順其自然罷了。她出生後我身子弱,沒有奶水餵養,她從小是喝狼奶長大的,或許就因為這,她長得比一般孩子更高大吧。她自會走路說話開始,便日日跟著春兒及狼群嬉戲玩耍,練就了極靈活的身形,反應也比尋常孩子快的多,後來又跟著谷中幾位大哥大嫂們習武,野的不成樣子,嘴又甜,又精靈古怪的,谷裡的人都極疼她,我要管教也沒法子了!”
胤禛一怔,道:“難怪她昨晚拉著爺逃跑時那麼迅速,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她卻沒事人一樣!”
“那還用說!”玉容有些得意,笑道:“她最在行就是夜間追蹤與反追蹤了,不過比起春兒來,還是差了些!”
胤禛忽然想起,又問道:“念兒一個人怎麼會千里迢迢跑到京城去?這丫頭膽子也大,到處惹事,幸虧是遇上爺了!”
玉容似是一怔,沉吟一會,低聲道:“念兒自懂事起就問我她阿瑪是誰,那天我心情正煩悶,她又來問我,我便說了幾句重話。誰料到她偷了我從你身上拿的念珠就悄悄尾隨著春兒離家出走了——爺,你應該見過春兒才對,我不是讓她找過你嗎?”玉容猛然記起前事,睜著眼疑惑問道。
“嗯?”胤禛困惑。
“西山土地廟,你難道沒去?不對啊,春兒明明告訴我她把東西都交給你了!”
“東西,什麼東西?”胤禛心頭一緊。
玉容不假思索,隨口道:“兩張西北地圖、一疊西北氣候民俗資料,還有六百萬兩銀票。爺,難道你沒拿到?那就怪了!”
胤禛呆了一呆,咬著牙道:“是老十四!我就說,怎麼那麼巧他也出現在那廟裡!春兒,應該就是那個騎著白馬的女子,爺當時在廟前不遠恰好與她擦身而過,唉,沒想到她竟是容兒派去的!”
“十四爺?”玉容一呆,苦笑道:“真是天意!那些東西我交給你本是想讓你去打西藏叛軍的,沒想到卻落到了十四爺手裡,那麼巧他又受封領兵出征的大將軍!”
胤禛稍一理思緒,心下便一片明瞭,苦笑道:“難怪老十四也注意到了念兒,原來卻是從這上邊來。他那麼精明的人,容兒,你的行蹤要更小心了,還有那個春兒,她的氣質和眼神太特別,千萬不能讓她見著老十四!”
“一切隨爺安排吧!容兒聽春兒說在西山見著念兒,也是怕出什麼事,這才忙忙帶著她找到京城,誰知又聽說你們去了江南,於是又一路趕來,沒想到卻在這見面。我,我是不是不方便隨你回京,不然我還帶著春兒念兒回——”
“不,爺不許你再離開!”胤禛輕輕掩著她的唇,霸道道:“既然回來了,你休想再走!回京爺自有安排,只要不拋頭露面,也沒什麼要緊!”
玉容低低一笑,心中甚是甜蜜,久別重逢,恰似久旱遇甘霖,她又何嘗捨得離開?小巧嫣紅的嘴唇湊近他耳畔,正要說句體己話,卻聽到一陣啪啪的拍門聲,念兒的嬌脆的聲音直透進來:“阿瑪,阿瑪,您餓了嗎?我給你帶好吃的來了!”原來是雲兒雪兒隱隱覺得自家主子有些不對勁,又見胤禛關著門小半天也沒動靜,生怕再出點什麼意外,兩人計較一番,只好哄了念兒過來叫門。
胤禛與玉容相視一眼,二人一笑,各自忙忙起身穿衣。胤禛一邊扣衣裳一邊答道:“是念兒嗎?你等一會,阿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