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蠻不講理的官府也無可奈何,有道是民不與官鬥,喬家父子便忍氣吞聲再繳了一遍,不想,如此反而助長了知縣的氣焰,心頭一狠,索性打算來個一不做二不休,要把喬家一鍋端
這一日小知縣帶著捕快差役上門,說喬家老爺子跟一起搶劫案有關,要拘捕下獄調查,喬家老爺子連連冷笑,當面揭穿了知縣的險惡用心。喬老爺子經商多年,見多識廣,口才了得,又加上一口怨氣積壓多日,這一發作起來如黃河絕堤滔滔不絕,罵得知縣面紅耳赤,圍觀鄉民鼓掌叫好,拍手稱快,知縣惱羞成怒,喝令捕快將喬老爺子帶走,不出三天,喬老爺子便不明不白死在獄中。
喬家二子又悲又恨,帶著眾族人、鄉鄰衝上縣衙質問評理,雙方你來我往針鋒相對,那知縣理屈詞窮,竟耍起了無賴,眼角一睨,冷笑道:“誰叫你們兄弟捨不得拿銀子來贖?害死喬老頭的不是本官,是你們兩個不孝子”說著不管三七二十一,喝令差役將他二人亂棒打出。
喬家兒子仰天悲嘆,放聲悲哭,哭得聲嘶肺裂,腸斷肺抽,睚眥欲裂。這一下,眾人暴怒了,萬籟俱靜的半分鐘靜默圍觀後,也不知誰大喝了一聲“打打死這狗官”,人群頓時沸騰,幾百人如潮水般衝進縣衙,見人就打,頓時大亂。差役們見控制不住局勢,躲的躲、逃的逃,霎時跑了個精光,那被人揪住來不及逃的,跟縣官一樣,被幾百個拳頭打得死去活來。
人越聚越多,無人不拍手稱快,也有越來越多的人加入進來。這一下更加熱鬧,不僅僅大堂上被打砸得不成樣,數群人趁亂衝進內院,攆得雞飛狗跳,打砸搶掠,驚得知縣的大小老婆們四處逃竄尖叫,後來不知誰又跑到廚房裡放起一把火,濃煙滾滾直衝碧霄時,眾人一驚,稍稍回神,方才一鬨而散。人群退後,一片狼藉的縣衙大堂上靜靜的躺著三具屍體,其中一具就是知縣大人。
堂堂一縣之長被百姓闖入大堂活活打死,這是千古從未有之事,不到三天,便轟動了揚州官場。揚州知府暗中打聽清楚事情始末之後,暗暗叫苦,一邊派人往上司處打點請求遮掩,一邊命令下邊各縣暫停催款,一邊派人捉拿喬家兄弟,只盼著能把此事壓下來,千萬別鬧到京城。
喬家兄弟也知此事鬧大了,兄弟二人商量後,當天晚上便請人寫了狀子,連夜從水路直奔揚州,請求清廉的揚州御史申冤。揚州御史楊柏道對揚州各縣這種斂財做法略有耳聞,只是沒有證據不敢亂言,這回聽了喬家兄弟的話,心中大怒,答應幫他們上本參奏,為了爭取輿論支援,讓他們兄弟倆主動投案。
喬家兄弟便果真到揚州衙門投案自首,並且按照楊御史所教,直言不諱承認了打死縣官一事,免去許多皮肉之苦,被收監在死囚牢裡。這時,楊御史的奏摺正好送到胤禛手裡。
胤禛這一氣非同小可,陰沉著臉把允祥叫到養心殿西暖閣,一聲不響把楊御史的奏摺扔給他。
允祥也吃了一驚,沒想到下面的人這麼大膽捏著奏摺頓時傻了,連忙跪下請罪。
胤禛手抬了抬,嘆氣道:“你起來,這事不怪你,是下面那些奴才不省事你說說這事該怎麼辦”
允祥起身想了想,道:“這事要嚴辦,揚州是這樣,保不準別的地方也有這樣的依臣弟看,最好派遣欽差大臣前往調查清楚,給揚州百姓一個交代,也讓其他省份警醒警醒”
胤禛點點頭,無奈道:“朕也是這麼想可是欽差大臣派誰去呢?”
允祥心中“咯噔”一下,將朝中大員在腦中過了一遍,還真找不出個合適的人來迫於無奈,他只得主動請纓,誰知剛說完胤禛便搖搖頭,道:“你不能去,京裡需要你坐鎮主持全域性,還有永定河、淮河水患也要你把關監督,下江南還是另派他人吧”
那還能有誰?允祥搜腸刮肚的想,突然腦中靈光一閃,精神一振,道:“皇上,不如讓弘曆去?他也該歷練歷練了。”
胤禛更加搖頭,道:“那更不行朕不想讓弘曆去做這種得罪人的事,天下官員要怨要罵有朕一個就夠了”
允祥默然。胤禛雖然一早宣佈不立太子,但誰都知道,將來的皇上必是弘曆無疑。胤禛不肯讓弘曆如同自己一樣揹著個刻薄待下的名聲,情願自己一個人把得罪人的事都做光了,護犢之情可見不淺,允祥又是敬服又是感慨。只是這樣一來,就更不知選誰去了
胤禛煩躁的擺擺手,道:“再想想吧這事雖然急,卻也不能不謹慎你回去吏部好好查查百官檔案,看看能否從中挑選到合適的”
允祥忙道:“臣弟這就去”
允祥走後,胤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