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
“不是。”青袍人肯定地說。
“你怎知道不是?”
“因為我就是天道門門主,活報應瞿天道。瞿字頭有雙目,明察秋毫,足以替天行道。”
烈火劍大吃一驚。身後不遠處嚴加戒備的另兩劍,也駭然變色,同時向前急掠。
“辛兄小心……”奔雷劍大叫。
烈火劍的警覺心極高,立即撤劍。
可是,已來不及了,不是他撤劍的手法慢,而是天道門主的速度太快了,手指剛壓下扣劍卡簧,人影已經近身。
可怕的大手已從中宮疾探而入,五指如鋼鉤,伸直則象五枝鐵槍。
不能再撥劍了,烈火劍當機立斷,抬手急崩伸近胸口的大手。
“噗”一聲響,三雙手接觸。
這瞬間,天道門主的小手臂,突然吐出一道電芒,速度駭人聽聞。
是一把以機簧彈出的尺二長薄刃,安裝在小壁上有如護臂套,被衣袖蓋住,外表看不出異狀。
雙方接觸,薄刃彈出,等於手臂陡然增長了八寸,結果如何?
結果是,鋒利的袖底刀,貫入烈火劍的咽喉。
掠出接應的奔雷劍與孤劍,注意力全放在前面,忽略了身後的變化。
路兩旁的水溝內,在兩人掠過的後一剎那,露出四個黑影的上半身,四雙手同時發射出四種專破內家氣功的歹毒暗器。
“哎……”兩人同時驚叫,人仍向前衝,在砰然大震聲中,摔倒在塵埃裡掙扎。
四個黑影越出水溝,向倒地的人撲去。
東面鳳儀門方向,三個人影急掠而來。
“好哇!”在前面的人大叫,身形突然增加了一倍:“劫路謀財害命呀?見者有份,獨食不肥,誰敢不答應,老夫挖出他的心肝下酒……休走……”
天道門主與四名殺手,被中氣充沛直撼心脈的叫聲所驚,更被有如破空飛射的輕功嚇了一跳。
來了三個人,眨眼便到了切近。
“撤!”天道門主斷然下令撤走。
已來不及帶走屍體,五人兩面一分,瞬即形影俱消。
不但來不及帶走屍體,也來不及查證被殺的人是否真的死了。
同一時間,京浦客棧內進的一間上房內,本來黑沉沉的外間,突然亮起了燈火。
這是武陵雙兇的客房,兄弟倆剛從城內返店。飛簷走壁翻越小院子,從明窗撬窗跳人房中。
房分內外兩間,外間是老大天兇賀永的住處,臨時加了一張床,兄弟倆一內一外便於照應。
天兇挑亮了油燈,解佩劍丟在桌上,拈起茶壺倒了一杯冷茶一口喝乾。
“該死的!楚酒狂那老奸猾,一個人躲在梅妍樓的小巷子貧民窟內,在弄什麼玄虛?”天兇坐下大聲嚷嚷:“一聽咱們找他幫忙挖天道門的根底,臉色難看象是見到了鬼,以往他可不是膽小鬼哪!”
“他不但不是膽小鬼,而且名列字內十大怪傑之一。”地兇賀定冷冷一笑:“以今晚的情形看來,他可是真正浪得虛名,虛有其表的怕死鬼。”
地兇說完,也倒了一杯冷茶解渴。
“算了,從天下各地聞風趕來這許多各方高手名宿,一個比一個驕傲,一個比一個自私,都想獨自成事揚名立萬,都不肯與人合作。早知如此,咱們又何必去求他們合作自討沒趣?”天兇恨恨地拍桌子:“混蛋!那幾把劍自命是俠義道英雄,拒絕與咱們合作多少情有可原,四海邪神也擺臭架子自命不凡,真忍不下這口惡氣。”
“也不能怪他。”地兇搖頭苦笑:“他已經表明了立場。事不關己不勞心。他與天道門無仇無恨,天道門不找他,他也不會找天道門自掘墳墓。他是邪神,本身就帶有邪氣,主持公道伸張正義,那是俠義道英雄的事。
他這個雖邪,我倒覺得蠻可愛的,畢竟他有膽量承認自己邪,比那些假仁假義的俠義道英雄可愛得多。像無情劍那種自以為英雄的嘴臉,面目可憎看了就令人感到不舒服。”
“哼!總有一天,天道門會找上他的,想要他老命的人多的是,他的命三千兩銀子就夠了……呃!我……我怎麼感……感到……”
內間門簾一掀,出來一男一女兩個黑衣戴黑頭罩的人,並肩向外走。
“感到氣血滯凝,感到手腳漸漸失去知覺,沒錯吧?”女的俏甜的嗓音悅耳極了。
但在雙兇耳中,卻一點也不悅耳。
地兇本來是站著的,而且正準備返回內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