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然蜷縮不動的雍不容,身軀突然抽搐了兩下。
運氣一周天,兩週天……
臉色逐漸恢復血色,不再像一個蒼白的女鬼了,先天真氣逐漸驅內因劇烈運動所產生的廢氣殘物,這是恢復精力最佳的不二法門。
只要行功三週天,就可穩住消散狀態的元氣。
蜷縮不動的雍不容,又抽搐了兩下。
雙方都在急取時間,兩人形之於外的神情卻不同。
她以為雍不容已經體能耗盡,元神崩潰,不但昏迷而且離死不遠,用不著費神分心防範意外,加以雷電交加,風雨亂人耳目。
而雍不容的抽搐動作微弱不易發覺,所以她一點也不知道所發生的變化。
三週天,身軀完全鬆懈下來了,元氣歸流,臉色也恢復紅潤了。
電光一閃,耀目生花,緊接著響起一聲乍雷,破屋搖搖,磚瓦紛落,雨似乎更大了。
她心中一驚,睜開雙目。
剛才那一聲乍雷,似乎就在不遠處的城根左近,殛斃某一株大樹,太近了,難免令她心驚。
目光掠過雍不容的身軀,她眼神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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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唔!我得先制住他。”她自言自語,立即伸手拔下發髻上的金釵。
她的元氣雖復,但精力仍沒復原,不可能運功外發,不可能以手製經脈或制穴,必須藉助金釵,用金釵刺穴阻脈,運釵的身道她足以運用自如。
剛站起,突變驟至。
蜷縮著伏在壁根下的雍不容,突然一蹦而起,反彈而出,像一頭猛虎撲上了。
完全出乎本能地,她吃驚之下將釵扎出。
目下,她與平常的女人並沒兩樣,用不上一成真力,而且事出意外,出手只是反射性的自衛意識所驅使而已。
金釵質軟,不用真力刺扎,即使能扎入人體,也不可能造成嚴重傷害,除非恰好扎入眼睛。
金釵扎入雍不容的左上臂,入肉不足三分便彎曲變形,而雍不容沉重的身軀,卻像山嶽般壓下,雙手猛抓之下,她本能地掙扎暴退。
綢彩裙淋溼之後不易抓實,結果在掙扎急退中,裂帛響刺耳。
砰然大震中,兩人翻倒在塵埃及寸的地面,一翻一滾,不但肉帛相見,而且成了奇髒無比的泥人,開始作精彩絕倫的肉搏。
雙方皆真力未復,一切武技內功皆無法施展,只能以原始性的搏鬥拼搏。
結果,她被雍不容抵壓在下面,左手叉住她的喉嚨,右手沒頭沒臉地掌掌及肉,一連十七八掌,劈得她忘了人間何世,不知天地在何方。
她像條離水的泥鰍,拼命扭動、掙扎、彈動、抓捏、嘶叫……衣裙裂破,沾滿泥塵的半裸胴體一點也不可愛動人了,簡直就像個鬼。
“打死你這妖婦!”雍不容發出獸性的怒吼,在她的高聳酥胸、肚腹、肋骨……拼命揮掌劈打,左手叉住咽喉的手毫不放鬆。
“呃……呃……啊啊……”她拼命發出可怕的嘶啞叫號,雙手銳利的指甲,拼命在雍不容的手臂和胸口抓扣拉捏,作絕望的掙扎。
臨危拼命的村夫潑婦打架,就是這副德行,什麼武功把式全用不上,什麼絕世神功道術皆無用武之地,一切還歸本來,與兩個受傷的纏鬥猛獸無二致。
“饒……我……”她終於受不了啦!發出絕望的、含糊的哀叫。
卟卟啪啪……雍不容像是瘋了,不再叉住對方的咽喉,雙掌連續在滑溜骯髒的胴體上痛擊。
“不打死你此恨……難……消……”雍不容兇狠地、呼吸重濁地叫吼。
“我……我要死……了……”她像一條死了一大半的蛇,只能軟弱地扭動身軀,挨一掌扭一下,雙手已失去抵抗的力道。
“你還有—……一口氣……在……”
“不……不要打……了……”
“你還……沒……死……”
“呃……呃……”她終於昏厥了,因為雍不容開始攻擊她的頭臉。
久久,她神知逐漸清明,渾身感到痛楚,覺得移動雙手的力道都沒有了。
終於她能挺起上身了,向後挪動臀部,總算背部靠上了牆壁,能倚壁坐穩了。
她看到身右不遠處,衣褲也七零八落,渾身骯髒的雍不容,也倚靠在牆壁上,呼吸似乎還沒恢復正常,急劇起伏的胸膛。
表明正在以危急時使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