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路?!”池候想過燕修可能會說出來的解釋,比如,追捕西涼逃犯,或者是發現了魔族的異動等等。
這些理由當然不可能是真的。
可池候卻可以把他當成是真的,接著再命令紅羽衛和燕雲騎在周圍搜尋一番,最後不了了之。
但迷路……
是什麼理由?
你特麼迷路迷得三天兩夜吃著生肉從西涼跑到了北漠,而且,還無巧不巧的跑到了北山村?
誰能信?
不管別人信不信,池候覺得這個理由都沒辦法信。
李驚風和紅羽衛們當然能猜到池候心裡的想法,可是,燕修這理由也實在是太隨意了點吧?
“燕公子可是在追捕西涼逃犯之時,不小心迷失了方向,又因為對地形不熟,所以才誤入北漠地域的?”李驚風很“善意”的將燕修的迷路理由修飾了一番。
“不是,就是迷路了。”燕修搖了搖頭。
“賢侄確定不是在和本候開玩笑?”池候聽到這裡也有些忍不下去了,畢竟,自己已經一退再退了。
可是,燕修卻是絲毫不領情,一進再進。
這已經不是敵與不敵的問題了,而是,臉面,身為神候府的池候,他可以寬大的體諒燕修衝動下犯的一點過錯,但是,卻不能忍受燕修對他的無禮。
“候爺覺得我這個孫子,像是一個喜歡開玩笑的人?”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也從三千燕雲騎中響了起來。
聲音不算太大,甚至還有些微微的嘶啞,但是,卻洪亮無比,就如同捍衛著領土的雄獅一般。
而隨著聲音的響起。
詭異的一幕也出現了,兩千紅羽衛坐下的踏雪龍駒就像受到了某種威攝一樣,齊齊的都往後退了幾步。
甚至還有幾頭踏雪龍駒直接人立而起,將身上的紅羽衛甩落在地。
“啊!”
“籲,籲……”
兩千紅羽衛的陣營在傾刻間有了一絲混亂,極為突然,突然得連李驚風都來不及作出任何的反應。
至於張陽平和村民們,卻似乎並沒有任何的影響。
可謂詭異。
李驚風剛準備出聲喝令,卻被池候的一隻手給按了下來,緊著,他也看到池候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十幾年來,李驚風從示見過池候的臉色有這樣難看過。
是誰?
孫子,他剛才好像是說燕修是他的孫子。
難道是……
一瞬間,李驚風的臉色就變了,即使是作為紅羽衛督衛的他,在想到一個名字時,後背也都會升起一股寒意。
“燕千里!”
西涼燕氏,現任家主,一個如同活化石一樣的人物,一個連當今聖上都必須以禮相待的人物。
他是真正的梟雄。
無數人都對這位梟雄作出預言,只要燕千里還活著,那麼,西涼便永遠都是西涼,沒有任何國邦膽敢踏足的西涼。
燕千里很霸道。
但所有人都明白,在西涼之地,也只有燕千里這樣的人物,才能真正的將西涼這塊茹毛飲血之地治理成現在這樣。
當然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燕千里已經有足足二十年未踏出西涼一步了,就連進京朝見,也從未親自去過哪怕一次。
可現在,燕千里卻出現在了這裡。
帶著三千燕雲騎,出現在了北漠,一個小小的山村村口。
“迷路這個理由是我給的,我這個孫子也就是照著我的話說而已,候爺覺得迷路這個理由不妥嗎?”洪亮的聲音再次響起。
但是,卻並沒有人影從三千燕雲騎中走出,那只是一個聲音,一個見不到任何人影的聲音。
池候的臉色變了變。
一雙虎目緊緊的盯著站在他面前的三千燕雲騎,看著那雕刻在白色盔甲上的六朵鮮紅色的雲彩。
他的拳頭捏緊了,又鬆開,再次捏緊,再次鬆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池候的臉色終於慢慢的恢復了正常,一雙虎目中的光芒也慢慢的消散不見。
“燕老爺子既然在北漠迷了路,那不如就由本候親自來為燕老爺子指一條回西涼的路,不知可否?”池候在說到最後的時候,語氣已經變得極為平靜。
“哈哈哈……我倒是想回西涼等死,可我這孫子偏偏想去一趟炎京,我是個要死的人了,也沒有什麼時間到外面走一走,看一看,正好,就想著陪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