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國拿下南域主將的時候,也都是靠著偷襲得手。
像方正直現在這樣……
一口氣殺過去?!
是不是,有點兒過於誇張了些?
不相信!
可是,大夏的軍士們看著那道疾衝過來的身影時,還是下意識的讓出了一條通道,這裡面有一部份的原因是因為同仇敵愾的支援,也有另一部分的原因是……
方正直身上的殺氣太重!
重得讓人心中發寒,那種如實質般波動的殺氣,就像水紋一樣的四處散發著,在這暴雨中透著森冷的寒意。
拜星的身體顫抖著站穩在地。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方正直會在這種時候突然甩開武戟衝向雲輕舞,因為,這種舉動真的無異於以卵擊石。
即使是一個莽夫也不可能做蠢到這種地步。
從風谷山崖上落下當然容易,可是,從萬軍之中再殺上去?還是在山崖上有人守護的情況下,這種難度,簡直比登天還要難。
別說是方正直了……
就算是刑遠國也根本不可能做到。
可事實上,方正直就做了,這位一直以來在所有人心目中奸滑無比的人,就這樣“光明正大”的做著這樣愚蠢至極的事情。
……
已經轉過身去的雲輕舞在這個時候回過頭來,因為,她感受到了那種撲天蓋地朝著她湧過來的殺氣。
暴雨將她的頭髮淋溼,披散在肩頭,風想吹動她臉上的面紗,可是,那面紗卻緊緊的貼在她的臉上,只能吹起小小的一角。
“找死!少主,您先走!”青年副都統這個時候也注意到了人群中正朝著山崖上衝過來的紫色身影,嘴角勾起一絲輕蔑的笑容。
“不用。”雲輕舞搖了搖頭,目光中湧出一絲複雜,那是一種很莫名其妙的情緒,甚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種情緒從何而來。
事實上,從第一眼見到方正直,再到現在再看到方正直,她的心裡都從來沒有過任何的波動。
可是……
她卻無法不去想,方正直是人類中第一個揭開她面紗的男人,而且,還是人類中第一個兩次揭開她面紗的男人。
如果,自己不是魔族的少主呢?
是不是有可能成為知己?
這是雲輕舞時常會問自己的問題,而另外一個問題就是,如果方正直不是天才到足以威脅魔族未來的地步,她是否真的會殺他?
抹殺人類的天才,一直都是魔族無數年來都在重複做的一件事情。
但是,當一個真正的天才站在你的面前時,你的心裡,又是否真的那會想去將這個天才抹殺掉?
這是一種很複雜的心理。
而更復雜的是,雲輕舞在下定了決心抹殺方正直後,卻發現,方正直似乎也在拼著命的想要抹殺自己。
“你……真的那麼想殺我嗎?”雲輕舞的目光看向那道包裹在紫色光芒中的身影,輕輕的對著自己問道。
這個問題並不是雲輕舞這樣掌控全域性的人該問出來的問題。
因為,很傻,很天真。
可是……
雲輕舞的心裡確實問了出來。
不過,很快的,她便又給了自己一個回答:“是啊,我既有心殺你,你現在要殺我確實是……理所當然!”
腦海中,一幕畫面閃過。
那一次,一男一女獨坐在畫舫之中,一人彈琴,一人聽曲,雲輕舞有著足夠多的方法讓方正直無法離開畫舫,而方正直同樣有著近身的機會,決定雲輕舞的生死。
可是,無論是雲輕舞還是方正直,都沒有那樣做,甚至於,連一絲殺心都沒有,只是,如同朋友一般靜坐,暢談。
那是雲輕舞在人類世界中隱藏多年時間,唯一的一次沒有任何心機,沒有任何遮掩的彈琴。
目的,甚至於單純到了只是為了慶祝,方正直在信河府的府試中高中榜首!
時過境遷,幾個月的時間過去。
兩人再次相遇。
沒有說一句話,卻已經成為仇敵,一個想法設法的要置另一個於死地,而另一個,則是拼著萬軍阻攔,亦要決心殺“敵”。
人與魔。
這便是宿命吧……
……
“攔住他!”
“保護少主安然離開!”
“護龍衛們聽令,為方正直殺開一條血路!”
魔族精英們還有護龍衛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