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基業;難道今日;我們要敗在自家的談判几上嗎?”
“越說越遠;簡直不像話!”舒貴妃冷喝一聲;厲然說道。
“李策太子;”燕洵突然抬起頭來;目視李策沉聲說道:“如果你今日真心喜歡阿楚;就放她一條生路;另選一名女子為妃;阿楚身份卑微;不堪太子如此厚愛。如果你只是胡鬧玩笑;也請你放過她;她自幼艱辛;屢經波折;請不要因為你的一時興起將她打入萬劫不復之地!”
“人果然是不能常開玩笑;”李策搖頭笑道:“玩笑說多了;偶爾想說一句真話都沒人肯相信。”
皇帝半眯著眼睛;消瘦的臉孔上有幾道深深的皺紋;他看著少女單薄卻倔強的背脊;思緒突然呼嘯而走;想起了那麼多已經死在歲月裡的過往;年邁的帝王微微嘆了口氣;說出一句誰也沒聽懂的話來:“真像啊!”
大殿一片安靜;方才的熱鬧早已消失不見;正德帝似乎突然間失去了興致;他揮了揮手;再也沒有方才的盛怒;低聲的說:“下去吧。”
眾人面面相覷;那些隱藏在黑暗裡的潛在用心頓時失去了著力點;正德帝喜怒無常早已在天下傳開;沒想到他竟變得如此之快。
趙嵩反應最快;聞言大喜;一個頭磕在地上;高聲叫道:“父皇英明!”說罷就站起身來;跑到楚喬身邊;一把拉起女子的手腕;說道:“阿楚;跟我來。”
諸葛玥眉梢一挑;握著楚喬的手頓時一用力;這時;另一股力量陡然從身側傳來;燕洵笑著站在他的身邊;拍在他的肩膀上;淡笑說道:“諸葛兄;可否過來喝一杯?”
歌舞絲竹聲又起;上百席的席位頓時熱鬧了起來;大夏的國宴向來氣氛輕鬆;可以隨處走動。李策眉頭輕蹙;嘴角一牽正要上前;卻見趙徹走上前來;攔在他的面前;沉聲說道:“今日太子殿下來軍營;本王有事在身;真是抱歉。”
只見大門方向;楚喬和趙嵩的身影一閃即逝;李策眼光一滯;舉起杯子;輕笑說道:“無妨;能在今日領略到七皇子鋒利的詞鋒;李策不虛此行。”
夜裡一片漆黑;冷風吹起楚喬的衣衫;她突然感到有些冷。趙嵩脫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她的身上;關心的問道:“阿楚;你冷嗎?”
楚喬搖了搖頭;看著趙嵩明亮的眼睛;微微一笑說道:“趙嵩;謝謝你。”
“你還跟我說這個?”趙嵩不高興的說道:“阿楚;你不拿我當兄弟了。”
楚喬心下一暖;伸出雙臂輕輕的擁了趙嵩一下;笑著說道:“咱們好兄弟。”
“講義氣。”趙嵩介面說道;隨即哈哈笑了起來;張開雙臂反手將楚喬抱了起來;大聲說道:“阿楚;別怕那個卞唐流氓;我會幫著你的。”
夜風低垂;雪白的袍袖隨風輕舞;月光皎潔;灑在花樹那一邊一身白衣的男人身上。
幾個皇室貴族的年輕男子爭奪一名少女的事情;在大夏詭異莫測的朝政中只能算作一個小小的浪花;被人在茶餘飯後當做一件可笑的風流韻事。之後的宴會賓主盡歡;李策太子舌燦如花;將皇室的公主千金們哄得芳心大悅。夏唐官員們一片和睦;相談甚歡。
最起碼;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的。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宴會之後;皇帝竟然下了一個命令;將楚喬留在宮中;在尚義坊做女官;歸內務府節制。
就此;楚喬短暫的從軍生涯正式宣告完結;無論趙徹是真心結交還是別有目的;事情不得不截然而止;回驍騎營取東西的時候;趙徹並沒有見她;她只是在帳外拜謝;就轉身跟著尚義坊的禮官而去。
不管趙徹是如何想法;當日在大殿上他卻真的為自己出了頭;那些話至今想起來還好比在懸崖上走鋼絲;一不小心就會引發一場巨大的血雨腥風。
燕洵和趙嵩會救自己已在計劃之中;只是對於諸葛玥的想法;她已經不願意去猜測了。她只能固執的認為;這個男人是想將自己討回去然後加以羞辱;報仇雪恨。
她一直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其餘的;她沒有時間去考慮。
尚義坊的工作十分簡單;只是將每日太學送下來的書卷分冊;然後送到各房教習太傅的手上就可。
這天;楚喬捧著一卷書卷前往太學;正好趕上皇子們下課;經過迴廊的時候;只見一群不大的孩子圍成一圈;鬧哄哄的大笑;透過人群;只見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跪在迴廊的石板上;脖子挺得直直的;眼睛很大;一副固執的樣子。
“十六哥;去跟父皇說一聲吧;身上流著罕賈血是沒法讀東陸的書的